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在一瞬间抽离我的生活。 就如同此时此刻。 儘管捨弃掉这些会让我难受,但我更不希望因此而波及到他。 我不希望,他有一分一毫的闪失。 我承受不起。 随着黑特网上那则贴文的瀏览数越来越多,我走在路上似乎都能听见认识抑或是不认识的人讨论着,这一切都让我好想要尖叫,要他们都闭上嘴,能不能不要再挖下去了? 恐慌使我失去了心绪,我明白自己在赌一场属于潘朵拉的爱恋,是禁忌的、不可告人的,而如今盒子似乎就快要被一群人用尽所有方法撬开,当盒内迎来阳光的霎那,我也将如同见到光的吸血鬼般灰飞烟灭。 我主动闪避起华昍,就连在补习班也害怕见到他,就担心是否连看似安全的补习班内都含着邪恶的眼,正准备要将我与他的互动给公诸于世,得意洋洋地揭开一切。 「你最近比较忙吗?社团是不是很忙?」 就连华昍扔来这一句问句,我都只能含糊着顺应他的话,跟他说,是,我真的很忙。 他只是看了我很久很久,久的我差点就要告诉他为什么,但我没有,因为他在下一秒把视线移了开。 我松了一口气,心中却也泛起酸涩。 对不起,是我擅自喜欢你,却又自私的推开你,把自己弄得心神不寧,害怕自己伤害了你。 即使你,根本不明所以。 在这次的公演中,女主角杨伊瑟对男主角孙諭说:「我爱你是千真万确,不能爱你也是无庸置疑,所以请让我离去,我会将这份感情连同自己一同锁进海底。」 我彷彿能懂伊瑟心中如巨浪般的疼痛,因此当我看见薛可薇排练时的表现,频频让我皱眉。 没有感情、没有张力,她演的只是伤心,而不是千刀万剐的痛。 「卡。」 这是第十次喊暂停,我丢下稿子,在一票人的注视及薛可薇的错愕下站上台,淡声说了句我来。 于是所有人就定位,与我演对手戏的演员收起错愕的情绪,示意可以开始。 「我爱你是千真万确,不能爱你也是无庸置疑。」 我听见我的声音比我预想的还要冷静,却带着一丝丝的颤抖,拳头鑽紧了衣襬,毫无费力的,眼眶中蓄满了泪花,稀薄却倔强,只愿意让它留在眼眶中,而不愿落下。 因为我想起了他,想起了他的脸,他的笑,他的温儒嗓音。 彷彿站在我面前的并不是社员、是华昍,而我正在对他告白,也对自己懺悔。 「……所以请让我离去,我会、将这份感情连同自己一同锁进海底。 「永不见光。」 现场静的连一根头发掉下都会让人惊醒,男主角忘了台词,仅是带着哀伤的眼眸凝视着我,我轻轻向后退,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他才恍然似的接下台词。 「天塌下还有我扛着,要是你、想要沉进海底,那我、也随你化为泡沫。」 他迫切的踏了一步,我摇摇头,足尖再次向后点。就这样就好,刚刚好,我能注视着你,而你回头就能看见我,这才是我们该尽的本分。 所以够了,不要再往前。 「你是我偏执的青春。」 张嘴,泪水终于划过脸颊,晶亮的泪珠被地心引力牵引而落,我恍若听见一声破碎的声音。 是水珠散开,也是心被四分五裂。 「老师,这样就够了。」 我爱你,这样就足够了。 眾人反对的挞伐,我承受就足够了。 你只要安全的活着,对我而言就足够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