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操你妈的!」 乾净的早晨被这声大叫惊醒,墨悠吓了一跳赶紧从床上,不是,是沙发上坐了起来,便看到同样也坐着的,在自己身旁的子悦。 大男孩就像个坐在推车中扳着自己脚趾吸吮的婴儿一样,那样可怜又可爱的握紧自己左脚ㄚ子。 魏蓝静静的从沙发前经过,他的动静吸引了墨悠注意,也使墨悠看见一个轻细的东西随着他的经过,被他扔了下来。 是一根针。 墨悠凑上前拿过那支悄无声息坠落在沙发布面上的针,仔细端视了阵子。 「我是跟你有仇啊?」子悦正对着魏蓝的背影大叫,墨悠却专注的看着那根针。 针的前半段有因为插入肌肤贯穿血管而留下的血痕,就像淡红色的墨水一样,漂浮在不会吸收水分的金属表面上。 他转头看向悠然自在走进厕所里的魏蓝,又看向身旁愤怒至极的子悦,想起昨晚在卧铺上的唇枪舌战。 「叫魏蓝睡过去一点,我快滚下床了。」 「你滚下床最好。」 「你妈的,你全家都滚下床。」 「我是没差啦。」 「就是有你这种没心没肺的。」 「杀人犯讲这种话?」 「我至少是受到制裁了,不像你,说不定是杀了人只是没人发现而已。」 「......。」 「......唉。」 「......你看吧?就是因为你,墨悠都叹气了,睡过去一点啦。」 「欸?哦,不是,我是......。」 「如果不是因为你一直说你快滚下去了,他会叹气吗?」 「我不是叹气,我只是......,」墨悠说一半,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把自己的位子多留一些给子悦。 他翻了个身,变成侧睡的面向魏蓝那里,至少给子悦多了点空间。 子悦也跟着翻身,变成了舒服的仰躺,他转头看向身旁,看到为了自己而卑微可怜被夹杂在狭小空间睡觉的墨悠,他一动也不动的僵持在那个姿势许久,或许是深怕一个小动作就会踢到魏蓝或是自己。但子悦没对此表示什么,而是闭上眼将头乔回原先舒服的姿势,反正是他自己甘愿过去的,又不是自己逼他的。 不过子悦不知道的是,墨悠真正定格不动的原因,是因为魏蓝也正面对着自己,静静地与他对视。 墨悠在转过来立马与对方近距离逼近的状态下,就被吓僵了。 魏蓝轻轻哼笑一声,观察着对方靠自己大概只有七八公分进的双眼、鼻头以及双唇。 墨悠拾眼闭上,不敢与对方对视那样久。 直到他感受到在自己腰后方多了一道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与施压感,他才张开眼睛,发现魏蓝藉着揽住自己的腰来将自己向他的方向悄悄移进。 眼见对方逼进自己双脣的唇瓣靠近,他紧张地闭上了双眼。 但迎来的却是身后一阵衣物与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 他张开眼,发现魏蓝也顿住了动作。 从身后传来淡淡的吸气和叹出的声响,墨悠只能屏息静静感受着魏蓝在自己身上传递的脉动,一时之间只觉得内心百感交集,既带点惋惜与怪罪,却意外的也松了口气。 但墨悠也不知道的是,子悦是故意的。 他知道两人在干什么,所以他刻意大动作的滚动和呼吸,提醒他们自己还没睡着。 子悦在原位琢磨着,虽然对于自己能打断他们的小把戏得意洋洋,但很快地却又埋进了一阵自我怀疑中。这种故意打扰别人恩爱的行为,就跟对于爱人和别人亲热地吃醋没什么两样,子悦对自己產生这种错觉抑或是情感感到噁心。 他不喜欢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也不希望自己有一天会喜欢上一个人,而且他也坚信自己永远不会喜欢一个人。虽然他确定自己没有喜欢上墨悠,但方才此行为所导致的错觉,还是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个价值观衝突和道德违背的厌恶感。 不断思考着这种情绪到底称不称得上是爱情,但每每想到濒临界线之时,他还是会被有一剎那觉得这就是爱情的想法吓到浑身发抖。 子悦愤气的翻过身背对两人,就这样失眠的不知道过上了多久。 或许是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是让他不舒服,他还是决定推开棉被,离开那份温暖的踏进寒冷当中,小跑步来到客厅沙发前拉开底下可伸缩的床垫,扯过一旁绒毛毯子将自己裹起来便舒舒服服地躺上去。 然后就是早上这阵光景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