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交错的屋顶宫檐,脚尖点地,轻盈得如同夜鹞般,朝天香宫方向疾奔而去。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两人便绕到李元贞寝殿后方,推窗回到了烛光昏暗的内殿。 “呼!”李元贞憋着气,既感慨于刚才飞檐走壁时的激动心情,又震惊于刚才东宫发生的那一幕刺激血案。 她几步走到桌前,端起茶碗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想以此压下体内躁动许久的血液,又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那个烟媚儿怎么会成了东宫的禁娈?她那天明明都被你拍晕了过去啊!而且,她为什么要杀太子?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她根本脱不了身!”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连奕忻也踱步到桌前,就着她刚刚喝水的茶盏也倒了杯冷茶一饮而尽。 李元贞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她看清那家伙居然是特意转动杯口,就着自己方才的唇印喝下那杯水后,好不容易平静的心绪,立时又乱作了一团麻。 “那日你离开吞云池的同时,我就发现太子带人回去找他那位宠妃了!不过,他到的时候,他那宠妃因为先前烟媚儿的销香散,正与池中那些本来是被送去伺候我的男人扭在一处颠龙倒凤。”连奕忻想起当时那一幕,犹觉好笑。 “难怪我昨日听玉蓁说,有个太子的宠姬,被太子剥光了衣服扔进了护城河!敢情是当面被戴了绿帽子!”李元贞撇了撇嘴,颇有些不屑。 “我当时就在现场,恰好见那烟媚儿要醒,索性趁乱将她带出吞云池,并故意假扮叁皇子的人告诉她,叁皇子其实将她送入宫中,目的并不是我,而是让她接近太子,并伺机杀了太子!” 李元贞闻言,睁大了双眼:“这种女人自幼风月场中打滚,不可能相信你这种鬼话!” “她原本自是不信!可是我趁着太子回宫的机会,将衣衫不整的她,推到了太子近前。以她的身段和姿色,还有当时那一身尚未散尽药性的身子,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便被太子压在了东宫的偏殿吃干抹净了!”连奕忻说到这,似有所指般看了李元贞一眼。 “销香散的药性有多猛,你我都是见识过的!” 李元贞闻言,原本搭在桌上的手蓦的一紧,却心虚的垂下头。 天知道,她觉得自己现在周身发软,就很像是那销香散余毒未清的症状。 “然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我连夜在叁皇子那偷来了那柄匕首及其私章,并用幻术,变成叁皇子的模样,将这些东西当面交给了烟媚儿。我告诉她,太子一死,我必定成为国之储君。只要她能助我坐稳东宫之位,我便许她为我诞下一儿半女,此后一生荣华指日可待!” 李元贞看着他,好半晌才道:“先头还觉得你这家伙常年幽居吞云池,世事变幻与你无关,你毕竟非我族类,不谙世事。现下,我收回我的无知浅见!!” 连奕忻轻哼了一声,倒没多说什么,而是一反常态的起身站了起来:“好了,解谜环节完成了,时候不早了,你头上还有伤,早些歇息,我在外头守着,有事唤我便成!” 说着,起身便往外走,只不过,刚走两步,他身子忽然一个踉跄,旋即却听身后李元贞突然开口叫住他:“阿弟!”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