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门,他不得不将江蝶扔开,挥剑击退迎面而来的石子,一道人影从他身侧疾闪而过,抓起地上的江蝶,飞身躲向浓雾之中,身形如电,只感觉到一阵风的速度,周遭又恢复了沉寂。 “圣水峰的凌空纵吗?”顾修炎喃喃说道,此时的黑夜里早已不见了两人的踪影,他低低说道,“果然名不虚传。” 他又回到了破庙,此时不见了司尘雪的身影,只有地上残留着一柄带血的飞镖,想必是司尘雪强行运功逼出了飞镖,他将飞镖埋进泥土里,慢慢的还剑入鞘,一步一步来到一条小溪前,褪去身上的衣物,将赤裸的身躯埋进干净的溪水里,一点点将身上的血腥洗干净,似乎这样就能洗掉他的罪孽,他每一处都洗的格外仔细,似乎生怕乔音音嗅出一丝血味。 江蝶未死,他除了挫败之外还有一丝庆幸,他苍白的起身,麻木的为自己穿戴好,向着猎人的小屋走去,屋内的她仍是安静的睡着,他解下配剑,和衣挤进温暖的被子里,紧紧搂着她,淡淡的药香将他环绕住,他抚摸着她的眉眼,嘴巴,最后轻轻的印上一吻。 “不要恨我。”他嘴唇蠕动几下,颤抖的闭上眼睛。 他迫使自己睡去,不愿去想以后,从他背弃身份活着的那天起,就没有以后了。 —————————————————————— 苦涩的中药从江蝶的咽喉灌了进去,久空饥饿的肠胃痉挛的收缩,反酸的胃液差点没令他呕出来。 他迷惘的睁开眼睛,手腕处断裂的腕骨被纱布包裹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白净的小脸,手也是白白的,少年跟他的年纪差不多大,正端着一碗黑糊糊的浓药,味道苦涩难闻,正一勺一勺的强塞进他的嘴里。 见他醒来,少年欣喜的说道:“你可算是醒了,快,把药喝了。” “我这是在哪?”江蝶问道,话到嘴边虚弱的无力,竟连气儿也喘不上。 “你啊,当然是和我们少主在一块儿啦,前天傍晚你和那位白衣公子昏倒在路边,是我们少主救了你们。”少年将木勺里的药水送进他的嘴里,江蝶不可避免的咽了下去,又是一阵痉挛。 江蝶忆起这一路上他和尘雪哥哥不停的逃,跑了好几天,一路上只是吃些果子果腹,尘雪哥哥受了重伤却一直不肯放下他。 “尘雪哥哥呢?”他焦急的问道。 “你问的是那位白衣公子吧?”少年撇了撇嘴,“他被安置在另一个帐篷,昨天就醒了。” 江蝶侧过头,门口的帘子往上撩着,明媚的阳光透了进来,光晕映射在地上,离他就几步远,一伸手就能感受到阳光明媚温暖的气息。 “喂,可别看了,赶紧把药喝了。”少年不耐烦的催促道,“这几日你老是吐药,真是浪费上等的药材。” “谢谢。”江蝶羞愧的说着,端着药碗一饮而尽。 他擦了擦嘴边溢出的药汤,问道:“不知你们少主是谁?” 少年仰着下巴,颇有些自傲:“等会你就知道了。” 他端着碗,步履急促的走了出去,不多时,进来一个面容清俊的青年男子,肩上披着雪色狐裘大氅,不同于尘雪哥哥的清冷出尘,这个男子更多的是寡言少语,冷硬如石,江蝶怔了怔,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下子看呆了,男子盘腿坐在江蝶的身侧,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淡淡道:“看来烧已经退了。” “是阁下救了我们吗?”江蝶怯怯的说道。 男子嘴角紧紧的抿着,看着他时目光生冷,眉梢更带了一丝凌厉,江蝶畏惧缩了缩肩膀,实在不曾见过这个男子。 但他从小就学会察言观色,知道这男子不待见他,不知是不是尘雪哥哥的仇人。 见江蝶怕他,他不由移开了目光,轻描淡写的道:“是你们两个滚到我的脚边,顺手之劳而已。” 江蝶一时语塞,缓了缓,又道:“多谢.....多谢阁下出手相助,不知尘雪哥哥的伤势如何了?” 男子语露讥诮之意:“他命够硬,还没死。”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他神色未动,淡淡道:“秦湛。” 江蝶大惊失色:“你是师姐的丈夫?” 秦湛闻言,不由皱眉,俊秀的脸上浮起一层寒霜,拂袖而起:“你们可暂且在这养伤,待伤好了便自行离去。” “等等别走!”江蝶抓住他的袖子,“我师姐在哪?我要见她!” 秦湛挥开他,冷冷的说道:“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因为我也在找她。” 江蝶在原地呆愣了半响,许久才反应过来,原来师姐不见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