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随即接过钥匙点了点头。 明天早上要比今天还要起得早,因为严格意义上来说,明天一整天才是这个大白事最累的一天。 明天不仅要摆酒席招待亲朋好友,同样也需要全力配合阴阳、吹鼓手的各个法事活动,估计等一切结束了,比今天还要晚。 张建军回到家之后,啥也没干,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早上五点多就被父亲叫醒。 “赶紧起来走,一堆人都等着呢” 迷迷瞪瞪当中,张建军看到了父亲疲乏的神色,他估计,父亲昨天晚上基本上都没睡。 早上七点钟,小爸家,给吹鼓手安排的地方,随着主吹赵德州,也就是大哥张建玉师傅的一声长号哀鸣,这隆重悲悯而又复杂繁忙的一天终于拉开了帷幕。 随后,除了爷爷和二爷两口子年龄太大,在另外一个窑洞里没有出来之外, 张家的男女老小,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身披白色孝布,头带白色孝帽,自灵窑门外,一排又一排的全部跪了下来,满满的跪了一院子。 “张聚堂(姥太),民国12年生人,膝下两儿两女,大儿张文海(爷爷)、二儿张文会(二爷)………重孙排行第六张建军……” 张家人全部跪倒在地,灵窑门口,主阴阳(相当于吹鼓手里面的主吹)开始宣读三个逝者的生平,整个气氛更加的让人难以接受。 这个程序一直持续了十几分钟,其中,当主阴阳念到了张建军的名字时,周围站着的人也把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无论何时何地,有本事的人总是能够吸引眼球。 “这个小伙子就是张建军,张家老三张爱国的儿子,就目前来看,是张家小辈当中最有出息的那一个” 有些人指着张建军议论起来,毕竟,在他们当中,有些人这几年是没有见过张建军的,都想看看这两年名声非常响亮的张建军到底长什么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而不大工夫,在主阴阳宣布逝者生平这个环节结束之后,张家人都挣扎着站了起来,在硬邦邦的地上跪了这么长时间,像张建军他们这些年轻小伙子还好,但像大爸大妈他们这些上了年龄的,膝盖疼的甚至有些站不起来,只能是挣扎咬牙强撑着站起来。 早上吃饸络面,然后晌午一直到下午,都是酒席,中间会穿插各种法事活动。 所以,张建军他们是一刻都没有闲的,端盘子、敬酒、跟着阴阳吹鼓手在这里跪一会儿,又在那里烧几张纸。 “建军,过去看看你爷,今天可能心情不好,拉着几个老头一直钻模着在喝酒,我看都喝了不少了,不敢再让喝了” 中午的时候,父亲过来拉了拉张建军的胳膊,一脸愁容,爷爷喝了不少酒,而且还留了泪,场面有些难为人。 张建军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爷爷今天心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这次过这个大白事,三个逝者,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是他的母亲,还有一个是他的老伴,阴阳两隔很多年了,平时不触景生情倒还好,可今天这个日子,心里想不难受也不行。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