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的辊筒敲出白纸黑字,丽塔终于听明白,能把她查个清楚的人哪需要她帮忙监视汇报行程,真正目的无非是警告她罢了。手指抓了抓袖边,她嘲弄地嗤笑一声:“难为你们能放心我跟他接触,说不定我这种危险分子还教他磕药飞叶子呢。” 对方深深望过来,虹膜镶嵌一圈蜂蜡,将她铐在颜色更沉的中央,“请你最好不要那么做。” 威胁是暗示过而不必明说的谜底,她颇感无趣地耸肩,“而且舒伦是omega,我以为你们会担心一些更实际的风险。” “我知道你对小少爷不会有什么想法,”迎上她挑眉困惑的目光,他详细解释到,“你曾经在医院确诊的精神疾病虽然做了保密,但能查到大概属于alpha心理障碍性疾病,以及你在网络终端的使用记录显示,你搜索浏览的是同性情色片……” “等等!”她抓住手肘,这下是真的惊悚,“我用的是无痕模式!” “……”对方闭唇不答,收敛躲避的神色宛如水门事件后出面道歉的某国总统尼克松。 丽塔收回思绪,眼下已经浏览完协议的每一条,耸了耸肩说我为什么要拒绝。 爱德森点点头递来一支签字钢笔,她刷刷签下自己的姓名。还差一个盖章,不等对方取出印泥,她拔掉针头,鲜血冒出一汩坠下手背,藤蔓般游走生长到指尖开一朵潋滟滟颤巍巍的花,被合着压碎在白纸上,拓下猩红指印,象征着契约成立。 * 舒伦在叁天后返回庄园。 他不止一次回想那个夏日雨夜里的事,《情人》描写那间被百叶窗分割暮霭的街边小房子,年长情人在缠绵过后为稚嫩少女擦拭腿间的处子血。塔尔缇斯同样把他抱在怀中拨开腿,长指探进蜜缝分剪开,一缕缕挖出浑稠白浊,像从布偶娃娃里掏出棉絮,再用丝绸方巾擦拭过。那地方被操得很开,红肿接近熟透开裂的西番莲果,掺杂血丝,接下来几天穿内裤都困难。Alpha无奈于他娇气成这副德性,力道妥帖放到最轻。他环着alpha的脖颈窝在人怀里,手指试探触碰着alpha后颈那枚伤疤横陈的腺体,面上一种迷路孩童的恍惚——那里动过手术,塔尔缇斯说这话时口吻平淡,家族首领是一台不允许出现懈怠纰漏的精密器械,但alpha写在基因中的生理本能叫他们会经历易感期也会受omega信息素影响,就像人之本能的膝跳反应,因此他后颈上开了一刀,通过医学手段降低信息素干扰、抹除易感期,代价是丧失永久标记某人的能力。机器内核已然破碎,运转却愈加周密。 少年从不知道有人能这样把自身当成零件器皿修改塑造,他蓦地发觉自己几乎不了解塔尔缇斯,即便他已经那么爱他。 塔尔缇斯淡淡调侃到要反悔就趁早。 他一下子抖出一句“不要”,叫哑了的嗓子几乎破音,黏糊糊贴住alpha在人下颔与喉结上又亲又啃。情窦初开的omega像来自B612行星的小王子,常人一天的时间里他能看过四十叁次日落,心上人后退一步他能凑近九十九步再踮脚送一个吻。Alpha似乎不太理解这孩子蓬勃汹涌的感情来源何处,却也懒于探究,放下粘了体液的方巾,就这样由他去了。 总之,现在舒伦是塔尔缇斯的小狗、情人、以及私娈了。 庄园阔别已久,在他偷偷溜往冬日时独自熬过半个热夏,藤蔓枝条扑上园心的大理石喷泉,榉树托起连绵成海的蝉虫鸣叫,绕着圈拂来的热风熏了香氛,车开进去,像水珠往莲叶中心滚。舒伦这次回来是以全新的身份,他本该收到那辆新车作为迟到的成人礼,现在他只收到一副项圈——和塔尔缇斯养在园内的猎犬脖子上的并无区别,皮革质地,衔接一段可拆卸的锁链,内侧缝裹绸缎避免磨破皮肤,外侧钉一小片金属板,镂刻塔尔缇斯姓氏的缩写。他躲在房间里,用手指描摹那个花体字母Y,第一万次可悲地哀叹自己真就喜欢塔尔缇斯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主动叼着镣铐塞进人手里,从此尊严底线就像蜕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