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寥的街边,一辆大型货车飞驰而过,明亮的车灯渗进车窗内,暗淡幽光轻飘飘的点燃她似水般澄亮的眼睛。 姜宁昱视线恍惚,有几秒的失神。 正面看清她脸,即使光线黯淡,这只莫名其妙的兔子也的确是个明媚招摇的美人胚子。 这样看,不完全像她。 兔子的五官更为精致娇媚。 可静止状态下,那怯弱无力的眼神同他记忆中的画面简直一模一样。 他唇边燃起笑意,看她瞪着眼躲无可躲的郁闷样,莫名来了折腾人的兴致。 “小兔兔,你害怕么?” 少年喉音很沉,邪恶的像极杀人魔,冰凉的指腹轻轻滑过她唇,缓而柔的抚摸轻易加速她的心跳,她觉得胸前难缠的撞击声快要震碎自己的耳朵。 “我...唔嗯!...唔唔!” 她刚出声,便被人下狠力捏住下巴,残暴的挤弄,泛白的嘴唇窝成小小的可爱的圈型,看着略显滑稽。 这人看似高挑纤瘦,压上来却跟千金顶似的。 她挣脱不开,只能眼巴巴的看他眉目含笑的仰头猛吸口烟,没吐,低头凑近她团成圈的嘴,隔着呼吸相闻的亲密距离,慢悠悠的将烟雾吐进破口里... 她齿间咬紧,可还是被迫吸入几分,烟直直呛进喉咙,她使命别开脸,咳的肺都要炸了。 “咳!咳咳!咳。” 她双眼泛起水光,狼狈的抬眼,见黑发少年咧着唇笑的正欢。 夏晚只觉体内燎原的怒火正在火速冲破某种无形的屏障,刚还瘫软失力的小女人不知哪来的力气,两只兔爪死死缠住他的脖子,他措不及防,被她勾着身子下压。 “嘶...” 肩头被人狠咬一口,下了重力,尖利的牙齿深深陷入皮肉里。 钻心撕肺的那种疼。 夏晚也不恋战,咬完便将他狠推到一边,他整个人没晃过神,失魂的跌回驾驶位。 她迅速直起身,一个兔掌软绵绵的扇过去。 “去你丫的神经病!” 装纯装乖一整晚,这会才是最真实的自己。 说完也不等他给回应,她光速整理口罩,晃着笨呆的玩偶服,转身一头扎进大雨倾盆的黑夜。 毛茸茸的白色人影被倾注的雨水逐渐吞没,直到消失无影。 回过神的姜宁动了动被咬疼的肩膀,扯开衣服看了眼,清晰可见的牙印,还在往外渗血,怕是用了吃奶的劲。 他摸了根烟咬在嘴里,侧头点烟时,扯唇笑了声。 兔子急了。 真会咬人。 —————— 北岛市最有名的大学,自下午叁点起,校门口全是接送的各类豪车。 离校门50米的街边,一辆黑色悍马停靠在树下,驾驶座的黑发少年穿着明亮的橙色卫衣。 他眯眼小歇,副驾驶上那只蹦跳的小兔子奋力越过障碍,迈着小短腿扑到他掌心,他似感觉到它的存在,摸它毛绒绒的耳朵,温柔的展露笑颜。 “——昱哥!” 副驾驶位忽地被人拉开,一个理干净平头,穿着朴素的男生笑眯眯的出场。 姜宁昱睡梦中被吵醒,缓慢睁眼,烦躁的想骂人,“吵什么,老子不聋。” 他被凶习惯了,好脾气的憨笑,一屁股坐上副驾驶,顺手合上车门,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听你说要来接我,我整的上课都没心情,晚上吃啥我都想好了,江南楼,香酥乳鸽,妈的,那味道绝了。” 姜宁昱启动车,淡然的瞥他一眼,“你家闹饥荒么?饿了八百年才放出来?” 他说话永远都是阴阳怪气膈应人,怼人时从不手软。 唐潜跟他兄弟这么多年,早就熟悉他面冷内热的傲娇做派,基本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也不同他计较。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老头子,不就是以前当过特种兵嘛,天天把我当他兵训练,非要搞什么军事化训练,零花钱少得可怜就算了,还要求我不准逃课,缺一堂就打断我一条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