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起去图书馆,我咬了片面包便出门了。因为时间早,图书馆还没有什么人。我找了个靠窗的偏一些的地方坐下来,南方的秋天并没有红枫和黄叶,冬天没有大雪和银装素裹的世界。我在这个城市看到最多的就是四季常青的大树。所以对于那些季节更替明显的城市,我一直以来都是很向往的。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微微沉了脸,叹了口气翻开书。没过多久感觉到一点动静,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慢慢靠近,熟悉的感觉渐渐萦绕,我悄无声息的勾起嘴角。 带着室外清冷的气息,映入眼帘的是刚放下书的修长的手指。 嘴角的微笑已经不见,我撇嘴:“今天这么早?” 沈幸拉开我身边的椅子坐下,笑道:“你不也是。就知道你会选这种偏的位置坐。” 我不以为意:“你知道的,今天图书馆肯定很多人。讨厌群聚。” 沈幸拿书一拍我的头,取笑道:“你以为自己自闭症啊。” 接着便是沉默的看书时间,我时不时会问一下沈幸数学函数,他总是简洁明了地告诉我解题思路,然后举一反三之后这类的题目怎么写。 有时看书看到一半,沈幸头也不抬地伸只手过来,我也头也不抬的往他手里放块橡皮。 我们总是沉默地默契着,甚至慢慢地我会开始有些恍惚,这已经是习惯了,以后他不在我身边,要怎么改? 想起那时沈幸坐我后面,整天和我说得话最多的就是借橡皮。记得有一天去教室比较早,坐在座位从包里拿出课本,凳子被后面的人踢了一下。我面无表情头也不回地说:“如果又借橡皮那我可真的没有了,不过我有很多年前的改正纸,你可以将就一下。” 每次借橡皮给他可没有一块可以“存活”过一周,到最后我都出现了下意识的恐慌,只要凳子一被踢就赶紧往前挪,连连摆手:“要橡皮别问我,我的橡皮可要跟我回家的。” 以至到现在,每当那熟悉的感觉再次来临,我都会脱口而出:“没橡皮。” 身后的人似乎早就知道我的反应,低低地笑:“宁蓝,这次不问你借橡皮了。” 我翻开英语书准备背单词,“那你要干嘛?改正纸得找一下。” 懒洋洋的声音再次响起:“不是这些东西,你先回头。” 我终于无奈地回头,眸光触及到他深邃的眼神,眉眼淡淡的笑意,仿佛一瞬跌入了万丈深渊,心居然没由来地怦怦直跳。我承认他是一个很好看的男生,干净的笑容,富含情感的眼睛。他不像宁越那般周身清冷,他很清朗,很温和,身上仿佛永远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银光,看着别人总是淡淡的却不含情绪的笑,可我却觉得他又透着隐隐的危险。 我掩饰住眼底的慌乱收回视线,拿起水瓶喝了口水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装作很平常地问他:“究竟是什么啊,不说我可要看书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想了一会,嘴角轻笑:“宁蓝,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我被他毫无征兆的话呛到一直咳嗽,他显然被我的变现愣到,边帮我拍背顺气边调侃:“其实我也是随便问问,你反应怎么这么大?难道是‘作贼心虚’被我说中了?” 我红着一张脸没好气地瞪一眼回去:“要是我在你吃饭正准备下咽的时候突然大喊‘沈幸我爱你’你难道不会一口吐出来或者呛个半死?” 他被我的比喻愣了愣,笑意慢慢聚集在眼角,“你真的会说吗?” 我不再理他,转身翻开课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我不能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那个人就是你。哥哥,沈幸。他们都太过优秀,现在的我,只是凡尘中的一粒,依旧只能当他们的仰望者,看着他们在最闪亮的地方微笑,却始终不能和他们并肩。 那时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