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到现在都还没缓过神来,总感觉太羞耻了。 “咱们没见面的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温衍找话题打破沉默,低声问她,“嗯?跟我说说?” 盛柠着实没什么好说的,因为这些日子她就安心窝在公寓里准备考试,于是一句话就概括了这些日子的所有。 “这么努力?” “嗯,除了你爸爸叫我好好准备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如果我们真的分开了。”盛柠老实说,“……起码不能丢了事业,你说对吧。” 他淡淡赞同道:“对,有事业心是好事儿。” 盛柠又问他:“那你呢?怎么会突然劳累过度?” 温衍大概说了下自己这段时间做了什么,没细说,但最后一句话却清晰有力。 “那边放弃了我。” “你要的安全感,我现在能给你了。” 温衍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柔声问:“虽然时间久了点儿,你还愿意跟我继续在一块儿么?” “我本来想说愿意的。”盛柠抿嘴说,“但是今天你跟你爸爸合伙是耍我,所以我要再考虑下。” 男人状似妥协点头。 “那给你一分钟的时间考虑。” “喂。”盛柠突然抬起头瞪他,“麻烦收起你资本家的说话方式。” 温衍眼底柔软,突然问她:“那如果今天的事儿是真的,我不当资本家了,你说的那些话还作数么。” 如果父亲不要他,那她养他。 以后他就是她心里的第一位,连她最喜欢的钱都要屈居第二。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作数,欢迎加入无产阶级大家庭。” 温衍勾起唇。 “那恐怕加入不了了。”他问,“要不你来我这边儿?” “当资本家有什么好的。”盛柠撇嘴,“名声不好,还得被人骂。” 听到她说被人骂,温衍很快猜到:“你上网看了?” “上了。”盛柠小声说,“我知道你有公关,但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还帮你骂回去了。” 说到这儿,她又突然丧气地垂下眼:“然后我账号就因为辱骂脏话被举报了。” 温衍这回是真的笑了,故作责备地捏捏她的鼻子说:“傻么你,损人还不利己。” “我这是帮你骂的好不好。”她一脸狗咬吕洞宾的表情睨他,“我都受不了,更何况你。” 温衍没说话。 其实之前网上的一些非议,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父亲和黎警官那边已经联系上了曾经和他同军区的同期生们,不论是愧疚也好还是自责也罢,他们出面说了话,当时的事件真相已经还原。 他温衍无论是作为曾经的军人,还是作为如今的企业家,都是堂堂正正的人,那些不过眼的中伤,并没有影响他什么。 可盛柠心疼他。 她觉得自己做不了什么,可她又做了好多。 她在用小小的柔软保护他。 “我受得了。”温衍轻声说,“我要是连这都受不了,以后你要受委屈了,我还怎么护着你?” “你护着我,可是你从来都不跟我说,都是别人告诉我的。”盛柠说,“你要跟我说啊,邀功不会吗?” 他顺着她的话问:“那我现在跟你邀功还来得及么?” “来得及。”盛柠用力点头。 “以后每年的圣诞节我都陪你一起过,我会经常给你买玫瑰花,下雪了也会陪你打雪仗,每天都给你说土味情话。” “所以以后无论碰上什么了,都一起承担,好不好?”她用力抱住他的脖子,将整个柔软的身体贴近他,认真地说,“别再一个人担着了,我不要你一个人。” 温衍怔愣住,这瞬间喉头微动,用力闭了闭眼,却赶不走眼角突然泛起的酸涩。 这怎么能让他舍得不爱。 在所有的事儿尘埃落定前,他不敢联系她。 温衍怕没解决完,贺家那边再为难她,又让她再经历一次。 她还那么年轻,比他的外甥女还小两岁,自己口口声声说要护着她,但还是让她受了委屈。 这段时间里,温衍理解她的退缩和胆怯,失望却不忍责怪,但她其实没有。 她是胆怯了,但她从来没退缩,她从没放弃过他。 这就是她给温衍的安全感。 而那段时间里,盛柠以为他说的“再联系”就是告别,她以为温衍那日斥责她的突然到来,是在斥责她的多管闲事,而温衍也以为她退缩了。 那段时间里,他们都以为前面是一条死路,甚至在误以为对方已经放弃的时候,也仍然在等待和想念。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每天擦肩而过无数,却唯独这个人不一样。 其实都很渴望爱,可在遇到这个人之前,好像从未碰到过爱。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