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馏水的比例大概是1:100。 莱特茫然脸:什么蒸馏水?什么比例? 清炒蒜苗等了等,没等到回应,回头看到那人呆滞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是把这些原住民给当成外科室里的护士了。 他抽了抽嘴角,充满希望地看向酸菜鱼。 酸菜鱼:你别看我啊,我没那水平。蒸馏水我懂,但是这里没天平没量筒的,我去哪儿给你搞精密计量啊? 清炒蒜苗充满希冀地望着他:天平不能现在造一个吗? 酸菜鱼:?? 哪儿这么容易啊! 不过吐槽归吐槽,话出口前,酸菜鱼还是把拒绝咽了回去,改口道:我尽量吧。 毕竟这辈子,「我不行」这三个字,他已经说了太多了。 清炒蒜苗:好的,反正这儿盐里的成分也不明,不一定真要那么准确,能做到大差不差就可以。 酸菜鱼郁闷地开始努力思考。 不过,很多事还真是卡在不敢想,真仔细一琢磨,酸菜鱼突然意识到,粗糙的天平还真的有办法能造。 他先让骑士团给他找了一根比较均匀的小棍子,然后把两个相同的小盆绑在小棍子的两端,又把石头搁在下面,反复调整了几次石头的位置,才算是找到了平衡点。 然后,他掏出了一把铜币。 莱特商队众人:?? 这一系列的操作都快闪瞎他们的眼睛了,结果这还不够,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先放了一个铜币在右边的盆子上,然后倒出盐,勺子舀进舀出地调整到两边平衡。 第二次,又放了一百个铜币,另一边,则是用火加热一壶水,然后收集了上面的水凝珠,直到两边平衡。 最后,清炒蒜苗得到了一大缸粗糙版的「生理盐水」。 真一缸。 没办法,铜币还是太重了,只能配这么大的量。 聪明啊兄弟。清炒蒜苗夸了一句,然后收敛了神色,向骑士团借了把小刀子。 没有酒精和双氧水,他只好把小刀放在火上烤了烤,就全当是消毒了。 清炒蒜苗说话不留情面,但是下手却非常地快稳准,轻轻挑破了脓包的表层,让黄水流出来,然后就开始用大量的「生理盐水」清洗创口。 脓水、碎石、草叶、灰尘都顺着流水淌下来,狰狞的伤口终于渐渐变得干净起来。 烛光下,清炒蒜苗的侧脸十分地专注,看着病人的眼神甚至可以用「认真的温柔」来形容。 原本那些质疑他的人都渐渐没了声音,就看着这份认真,他们的心里就已经跟着柔软下来。 不过,虽然如此,在看到清炒蒜苗拿针后,这些人还是跟着心里一颤。 这实在是太像刑罚了啊! 清炒蒜苗对于这些人的心理一无所知。一进入手术状态,虽然这只是个很简单很普通的「外科手术」,他的心思就已经全部在病人身上。 其他人看着他好像很轻松。实际上,轻松的背后是极致的仔细与耐心。这么冷的天,他却紧张得额头都热出汗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清炒蒜苗穿针引线,这种全新的治疗方式,深深地震慑了所有人的心。 尤其是原本嘲笑过他的那几个人,情不自禁地往人群后躲了躲,生怕那人一言不合就把自己当成衣服缝了。 可是这个过程虽然残酷,但当那狰狞的外翻的皮肉被缝合在一起,那粗犷却又整齐的线,看着怎么都比之前的伤口要好多了。 清炒蒜苗剪掉多余的线头,终于松了一口气。 骑士团的人迅速过来接手,把磨好的植物碎渣给他。 商队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直接问清炒蒜苗,只能互相嘀咕:这到底是救活了没有? 有人不确定道:反正莱茵现在还活着,应该是救活了吧? 也有人反驳:把人缝得跟衣服似的,能有啥用啊 咳。莱特干咳了一声,很不赞同地看向那些絮叨的声音。 和那些外来的商队不同,这里的居民和清炒蒜苗他们朝夕相处,多少都有点感情,当即就有人听不下去了:刚才求我们救人的也是你们,现在救完了就叽叽歪歪,翻脸不认人吗? 这些勇士可厉害了,这间红砖房就是他们想出来的。居民骄傲地哼了一声,嫌弃道,你们城里有这么好这么暖和的房子吗? 商队:那确实没有。 这房子确实是出人意料的暖和。 他们进城的时候,还担心亚特兰斯条件太差,会冻死在这里呢。 结果在这待了大半宿,风一点都吹不着,原本冻僵的四肢,也在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后都暖和过来了。 虽然他们的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