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至今未曾娶妻,否则今日见了她,岂非只余可望而不可即的终身遗憾了! 对于今后在北京的日子,杨律心中有了期待。 而另一边回到房间里的林岫安却很是扫兴。 她是有几分怕生的,从来便不是那等落落大方、八面玲珑的个性,强迫自己改都没法儿改。 也罢,再过几日便是元宵了,元宵一过,国子监复学,他们就能走人了。 再忍忍吧!她劝自己。 想到国子监,她突然想起另一个她认识的在国子监上学的人…… 听说八木胡同的火灾不小,烧倒了一小片房子呢! 她小时候犯傻,想捏捏看蜡烛上的火是什么手感,结果被烫掉了一层皮,痛得哇哇大叫,哭得房顶都快掀了。那块皮过了好久才长好。 听说宋世兄的烧伤好像不轻,那肯定更痛吧?也不知道他烧伤的是哪里,会是脸被烧伤毁容了吗? 她家厨房里的一位厨娘脸上就被热油烫伤过,左脸上永远留下了一块又大又扭曲的伤疤,乍一看很是吓人,细看又很令人同情。 那样大的一块疤,烫伤的当时一定痛极了!而且那位厨娘的手艺极好,做得一手好菜。如此一想,她那脸上的狰狞疤痕就更叫人惋惜了。 想到宋世兄那样清风明月般的俊朗容貌,突然被毁了容,他一定很伤心、很难过。 或者,若不是烧伤了脸,是烧断了手脚呢?她以为,传闻中这样大的一场火,人没烧死,那估计也是要致残的。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站起来,更不能走,不能写,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余生……那岂不是国子监也读不成了? 以后也没法儿再来府里看望骆先生,反而要骆先生去看他了…… 林岫安支着下巴,望着窗外的蓝天兀自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宋谨翊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就变成了一个脸上两个大疤、手脚残废、浑身烧伤褶子的可怜人…… 嘶!太可怕了! 林岫安越想越觉得恐怖,脑海中想象的前后对比太惨烈,她自己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不由开始盘算着:要不要找个机会,给宋世兄送一盒烫伤药过去呢? 虽然宋家肯定是不缺药的,但她能表达一下自己慰问他的心意也是好的。也许能给予他一些战胜挫折的勇气呢! 他以前那样照顾她,她自诩也是个讲究同门友谊的仗义之人,自然要投桃报李,绝不做那等幸灾乐祸、薄情寡义的小人!她在心里一波慷慨陈词,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决定说干就干! ……不过还没等她将这一番“援助伤残人士”的好想法付诸行动,她就见到了她打算援助的对象——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