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的。 因此苏轼揪着自己的胡子,严肃地摇摇头:“远之,某要说一句,这绝对不可能。” 苏轼的言下之意:明远同学,请千万不要天真了。 “我大宋重文抑武的原因,远之想必也知晓。”苏轼并没有就这一话题深入讨论,而是摆事实,讲道理,“连军方的将领都没有任何机会拥兵自重。但凡立有殊功,固然会加官进爵,但也会立即被调离,入朝当个大佛供起来。” “试想,官家又怎么会允许民间保有武器?将来万一成了祸乱之源,还如何是好。” 明远点点头,他认为苏轼说得非常在理。 像狄青这样立有大功的名将,照样能调入京中,给个枢密使的官职供着。 自己想让海商能多掌握一点力量,似乎确实是有点“天方夜谭”了。 不过苏轼眼珠一转,给明远提了一个建议:“远之何不去找元长谈谈?” “蔡元长?” 明远提到蔡京的名字,已经又头疼起来。 “是呀,因为这本就是元长的职司啊!” 苏轼提醒明远:蔡京现在任钱塘尉,本就有职责守御沿海各方,并保护各水域内船只的安全。 明远想让海商们手中多一点兵器,这完全没戏,但如果由蔡京向朝中上书,请求加强沿海边防,甚至配备武器与人力,建立水军,都是有希望实现的。 而且如果能立下功勋,那也是蔡京的政绩,对他只有好处。 但是,蔡京不这样做,也没人会说他。 所以这其实还是明远出于自身利益,请蔡京出面帮忙,礼下于人那是必须的。 苏轼见到明远这副表情,当即拍拍胸脯:“远之,这个包在我身上,我去为你牵线搭桥去!” 隔日,苏轼就递了短笺通知明远,已经帮他约好了和蔡京面见的时间地点:就在当晚,望湖楼。 当天晚上,明远赶到望湖楼的时候,蔡京已经到了。 两人的位置不在閤子里,而是在望湖楼二楼的一个角落。他们身畔便是敞开的玻璃长窗,风从湖山而来,带着轻微的水汽,轻拂去夏日傍晚的那一点点燥气。 明远低头一看,只见桌面上摆着两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杯中盛着金色醇厚的液体——他认得那是“甘蔗酒露”。 在汴京流行了两个春秋之后,如今甘蔗酒露在杭州也渐渐能买到了。 而蔡京此刻,手边就放着这样两杯甘蔗酒露。他正扬起头望着明远,唇角挂着他那招牌式的雍容微笑。 只是这副微笑,搭配眼前的情景,就只能说明一件事:蔡京的字典里,根本没有“原谅”两个字。 如果明远想要与蔡京谈合作,那么,就必须向蔡京表露出自己的“诚意”才行。 “元长兄,” 明远深吸一口气,向蔡京笑着拱手。他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千古第一奸臣,也一定是有可以用来拿捏的弱点的。 蔡京根本未起身,而是很随意地挥挥手:“远之,坐!” 仿佛他们一直都是如初遇时的那般好友,他们之间从未生过芥蒂。 “在子瞻公那里将远之的来意听了个大概,只是还想再与远之确认一下。” 两人坐定之后,蔡京大大方方地开口。 “远之,你需要京为你做什么?” 他说得既温煦又体贴,但是口气之中还是隐隐在提醒—— 明远,直说吧,直说你是来求我的。 明远刷的一声把手中的折扇打开扇了扇,笑着说了三个字。 “木兰陂——” 蔡京的脸色马上变了,直起身,不再靠着椅背,而是向前微倾,用认真的眼光紧紧盯着明远,看了片刻,才柔声问:“远之,你刚才说什么?” 明远再次重复:“我听说,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