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声称是耶律乙辛故意所为……” 一时间,勤政殿上人人都白了脸。 谁也没想到,章惇提的竟会是这么一个提议——刚才王珪担心送还辽国太子是“不讲兄弟之义”,现在章惇提的,则完全是毫无人性,痛下杀手。 但是两国交锋,边境争端既在,又几时需要讲“仁义”了? 只听章惇继续说:“辽主既然病重,听到这消息或许就此大限到来,一命呜呼。而耶律乙辛谋反之心则路人皆知,辽国境内各宫帐精兵必定不再听凭耶律乙辛约束。” “待到辽国境内内乱四起,我大宋再发兵,高举为兄弟平叛之帜,大举北攻,届时不仅是燕云,就连辽国上京,也未必不能纳入我宋境!” 章惇说得掷地有声,这大饼也是画得突破天际,不止燕云十六州,连辽国上京都画到大宋版图中了。 他话音既落,勤政殿中一时十分安静,人人都被章惇描绘的情景震住,以至于无法接口。 赵顼沉吟片刻,觉得章惇这番进取之心确实是好的,但是未免也忒不靠谱。于是他抬头问坐在宰执中末位的枢密副使王韶:“王卿所见是……” 王韶是勤政殿在座所有重臣中,所立军功最重的。与王韶在熙河路拓边两千里的功勋相比,章惇在荆南平叛那点功劳实在是不值一提。 因此勤政殿中所有目光都汇聚在王韶面上。 王韶也颇为沉稳,冲上首赵顼那里拱手道:“启禀陛下,臣以为,近年来河北禁军较少接战,相比西军少了历练。若要与辽国骑兵精锐相抗衡,至少还需数年的练兵之功。” 王韶的精明在于,他完全没有就辽国要求送回太子这件事发表意见; 他只表达了一点:大宋的河北军很弱啊,根本不堪一战!万一此事不成,大宋既未能谋得燕云,又惹来辽国铁骑南下——届时天子用什么来防御。 事实也确实如此。大宋北方的军队,因为多年来与辽国没有大规模的战事,且不说军纪懈怠军心萎靡这些,但是吃空饷和军粮亏空,就够他大宋天子头疼一阵的。 而大宋西军因为多年来与党项人你来我往,战斗力一直保持在中上水平。如今熙河战略成功,西军士气正盛,是河北禁军根本不能比拟的。 王韶一言出,众人便都沉默了。 赵顼也知兹事体大,不能草率决定。 想了半天,赵顼想起了冯京,偏头问:“首相是何意见?” 冯京并没有什么意见,使起忽悠大法,只说此事必须谨慎云云,其实什么都没说。 赵顼听了,心下不喜。 他以前习惯了有王安石在身边。纵使他与王安石君臣有时意见不同,但王安石在任何事上都有自己明确的政见,与冯京的风格截然不同。 至此赵顼也终于对自己亲手拔擢上来取代王安石的首相有些烦了,便道:“那朕是否应当修书一封,往江宁去问政呢?” 冯京:…… * 蔡京以王雱之名,将明远骗到京兆府府署中与他见面。 种建中当时便觉得不对,暗中跟去,拿住了蔡京。 此时此刻,种建中一手抓住蔡京的后领,他身材高大,手长脚长,顿时将蔡京整个人提起,拎在空中。 蔡京涨红了脸,不能呼吸,双手奋力去拉扯自己脖颈中的衣物,双脚乱蹬—— 四年前,几乎一模样的场面曾在丰乐楼的閤子里上演。当时蔡京即便极端狼狈,竟也还想出了挑拨明种两人的法子。 只可惜,纵然蔡京挑拨,明远和种建中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 此刻,蔡京在种建中的控制之下,毫无还手之力。明远正站在他面前,扁着嘴,双手极其嫌弃地拍打蔡京刚才握过的位置,看那表情,仿佛蔡京碰过的衣物他都不想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