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涅冷着脸回道:不必了。口中的苦涩早已消散得差不多。 路明遥闻言,一脸可惜:真的不要?我平时嫌麻烦都不爱泡,难得为你捣弄了半天,你不要我就自己喝了。 话落,他甚至还没动手,对面那只原本已经往回收的手突然又拿起了茶杯。 风涅的脸色好像更沉了,却还是将茶水一口饮尽,看起来还特别勉为其难。 路明遥弯了一下眼睛,说:好茶得慢慢品。 风涅盯着他不发一语,俨然一副他再敢多说几句就要翻脸的表情。 路明遥不逗他了,在许久的沉思后,突然认真地问他:风涅,你会不会很想碰我? 话音方落,桌前的白衣人猛地起身,咬牙切齿回道:不会,这辈子都不会。 说完,就气呼呼地离开了,留下笑出声的路明遥独自坐在书阁里。 他心想,这大概是每次与风涅接触时能让他感到放心的另一个原因罢。风涅对仙道的厌恶很明确,这种明确让他知道即使俩人绑定了天契,他也不会利用这层关系与他有任何纠葛。 正因如此,他才能放宽心去调戏他。 而另一头,让路明遥万分放心的白凤鸟带着闷气回到平陵山,窝在他最爱的梧桐树上休息。 可一闭上眼睛,白日里接触过并已深深印在他感官上的气息就会如梦魇般出现在幻境之中。就连肌肤相触的触感与温度都如此真实,最后化作那道清清柔音在他耳畔响起,调笑着问出在藏书阁里已经听过一次的疑问。 惊得白凤鸟如临噩梦那般睁开了眼睛。 静默了一会儿,他抬起利爪在树干上重重挠了几下,似是在发泄怒火。 隔日仙殿内的朝会上,底下的仙官宗主们又吵嚷着开始相互推卸责任。 下仙界作为最混杂的方界,仙士修士良莠不齐,欲念横生。如今因为仙界灵气逐渐稀薄,许多大能或高修担忧着来不及在灵气枯竭前飞升,费尽各种手段来增长修为。 抢夺资源都不过是小事,最为不人道的,便是以修士为炉鼎进行采补。这种事情向来不被仙宫允许,奈何前任宫主松懈的管理制度下,导致这黑暗产业链变得越发猖狂,受害者多不胜数。 下边的人投诉到仙宫请他们帮忙做主已久,却迟迟没有任何进展。 而被赋予权力的仙官和各大仙宗,很可能还是帮忙掩护的势力方。此事如果深究起来,指不定得连根拔除许多势力,意味着外边的世界将会迎来一次大变动。 路明遥不久前刚向他们表示了准备亲自管理此事,现在人人自危,都担心成为被怀疑对象让他给一刀斩了,这种紧张氛围下,连朝会都变得越发不和谐。 路明遥淡着脸看他们争吵,打算等他们吵完了再开口。 边上的白松鹤突然问他:宫主,仇小长老刚回来,你怎么又让他出去了?而且处理的还都是无关紧要的麻烦琐事,这些交代给底下的护法去做就行。毕竟仇天闵留在仙宫也是个好帮手。 路明遥扫了底下人一眼,声音难得有些冷淡:没什么。 只是觉得他最近在宫里有点闲,出去忙一忙也挺好。 * 作者有话要说: #这波叫宫主他在玩火自焚# 第二十章 调|教炉鼎的秘药 仙殿内,手握拂尘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说得面色涨红:上次就让我们逮着,捉走散修炼成炉鼎的正是你们太玄宗的弟子,人都亲口承认了! 太玄宗宗主是个发色灰黑,长得高且面容削瘦的中年男子,名叫宋濂。 宋濂摸着嘴边的八字胡,眯着眼睛语气愠怒:我回去查过,太玄宗里根本就没有那几个弟子,分明就是诬陷!嘴长在他们身上,若仅凭他们只言片语就能草率治罪,那我从宗门里抓几个出来说是你们天穹宗的奸细,也能合理怀疑是你们动的手脚? 就是,那怎么不说说灵蛇窟呢?宋濂边上的盟友愤愤不平道,都知道他们学的是合欢邪术,以修士为炉鼎不正是这仙门的拿手好活吗?如果正门仙宗都要彻查,那这几个修习歪门邪道的,才应该先公开让仙宫与各大宗门长老查探! 呸,别侮辱我们仙门术法了。灵蛇窟讲求的向来是你情我愿,逼迫他人修习双修秘法或沦为炉鼎的事儿我们可不干! 呵呵,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们就是想借机窥探我们仙门的秘术。让宫主查可以,其他人可别想踏进仙门半步! 只让仙宫查,这结果可不好评断呐 那你言下之意是指宫主判决不公正,会私心包庇咯? 路明遥还没亲自打断他们的争吵,仙殿大门突然被人从外推开。 大门很沉,打开时发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