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行事虚伪,总是端着一副烂好人的嘴脸,她看着厌恶,所以所以才动了杀机。 岑远没有应答,摇曳的烛光在他晦暗不明的脸上印下晃动的明暗分割,他轻手放下酒盏,隐没在暗处的嘴角猝然扯了一下。 殿下。娄元白轻声问道,您准备如何处置金尚宫? 岑远悠悠起身,走到窗边,掀起一角竹帘,问道:还有气? 只剩半口气吊着了。 岑远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酒楼上,神色蓦然一凝。 半晌后他道:舌头拔了,如果还有气,就帮一把手,让她和爱女团聚去吧。 娄元白道:是。 他应完声,见岑远依旧望向窗外,便也忍不住顺着对方视线朝外看去。 对面的茶楼之上,相对而坐的竟是五皇子岑仪和晏暄晏将军。 虽有月色加持,但夜晚依旧能模糊人的视线。娄元白不敢确定:那是晏少将军? 嗯。岑远轻轻应了,如此身形,除了他还能有谁。 娄元白又看了一眼,心想他怎么就没看出什么特殊之处? 只不过这个问题只掠过一瞬,很快就被他丢至脑后,换作更重要的事。 晏少将军,包括他的父亲晏太尉,都从未明示过是支持殿下还是五皇子。娄元白道,如果晏家也投向五皇子,那殿下 岑远冷笑了一声:你又怎知,父皇不会降五弟一个结党营私之罪? 这 岑远脸上的笑渐渐散了,只余下恍若冰窟的冷意。 鹿死谁手,尚且未知。 他紧盯着那道黑衣身影,好一会儿过后,才语气凛冽地道:他要跟随五弟就让他跟吧,我又不缺他的一句支持。 说罢,他便将窗边竹帘放下,回到桌边:让人再拿坛酒来。 殿下,您今天已经 去拿! 他这一声吼连娄元白都从未听过,后者只能噤声,退出了房间。等娄元白拿上来一坛酒,他又挥了挥手,让人直接离开。 等岑远喝完酒,离开逸仙楼前,没忍住又往外看了一眼,可对面茶楼上早已没了五弟和晏暄的身影。 老鸨见他出来时只能勉强走成直线,下楼梯时晃晃悠悠的,就连忙搀扶了一下:哎哟喂,二殿下,您醉成这样,要不要喊人送您回去? 岑远扯起嘴角笑了下,刚要作答,就看见逸仙楼对面一道熟悉的黑色身影。 不用。他拍了拍老鸨的肩,朝对方使了个眼神,明日我再来啊。 老鸨立刻了然,变了脸赔笑:诶,那二殿下您走好,明儿个奴家肯定给您找个更好的。 岑远颇为满意地笑着嗯了一声,接着摆了摆手,往小巷里走了去。 果不其然,没多久身后就有走路声传来,来人没有刻意隐藏,显然就是为了让他发现的。 晏将军晏大人。岑远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若我是个女子,此时你趁月黑风高,悄悄尾随在我身后,我就要怀疑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采花大盗了。 身后没有传来回应。 啧,烦人。岑远咂了声舌,这才转身望去,就见晏暄一身黑色窄袖劲衣,发丝高束,隐没在小巷的阴影里,表情看不真切。 你今天不是和老五吃茶去了?岑远道,又跑来这里跟着我作甚。 黑暗中,晏暄长眉微蹙:你看见了? 怎么?岑远觉得这种对方在暗我在明的境地着实让人难受,便朝对方走近了两步。 晏大人这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让我看到? 挨得近了,岑远逐渐看清对方神色,带着他最近几回见到对方时都能看见的愠色。 我与五殿下只是偶然相遇,聊了漠北匈奴一事。说罢,晏暄敛下眸,目光举棋不定,而且,我也没有秘密。 岑远嗤的一声笑了:晏大人,好心劝你一句,像你这般不会说谎之人,以后还是别隐瞒什么事情了,瞬间就暴露了。 晏暄沉吟不语。 算了,无论是你与老五做了说了什么,还是你的秘密,我都没有兴趣。岑远道,还有什么事吗? 他顿了下,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上肢,语气中满是轻浮:没事我就先回府了,劳累一晚,还得回去睡觉呢。 似是被他这句话激起了某种情绪,晏暄猝然往前跨了一步,直逼到他面前:岑远,别闹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