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我们都是从长安来的。不过我有一位好友,倒是同为蜀阳县人士,听他说话说多了,也就能辨别出口音了。 原来如此。大哥感叹一声。 这时小二来为他们两人上酒,岑远见状也连忙给自己和晏暄各倒了一杯,举起酒盏道:这在外行走讲究一个缘分,既然我们四人今日同坐一桌,也算是一道缘了,我敬二位一杯。 大哥闻言也忙不迭举起酒杯:兄台客气了,该是我们兄弟二人借酒向二位道谢才是。 两人客气来客气去,最终还是四个人同时灌酒下肚。 大哥仰头喝完,一把将酒杯哐地一声放回桌上,道:我们两人是兄弟,姓越,二位兄台怎么称呼? 岑远快速思索一瞬,紧接着便道:在下姓袁,这位 说着,他就瞥向晏暄。 按理来说他似乎该介绍一声内人? 只是他与晏暄这婚事本就特殊,这么一说出来,倒不是担心对方接不接受,只是觉得指不定会让人察觉到他们的身份。 他脑中倏然灵光一现,继而就道:这位是舍弟,我们是一同出来游历的。 晏暄无声地掀起眼帘睨他一眼。 周遭嘈声依旧,岑远坦然迎上晏暄无言以对的视线,甚至朝对方笑了一下,好一派兄友弟恭。 然而就在桌子的掩盖下方,岑远暗自挪了挪脚,脚尖一抬便碰上了对方腿腹。 台上那笑瞬间就成了一句无声的警告:不许拆台! 晏暄眼眸一敛,当即就把自己的腿往回收了一下,朝那姓越的兄弟二人点了点头。 那越大哥道:嚯,那可真是巧了,不过看你们二人的样貌还真是看不出来。 岑远扯皮道:我随爹,他随娘。 那你们爹娘也一定都是俊男美女了,才能生出你们兄弟俩。越大哥道,看你们年纪,不用问都知道,铁定是比我们俩小上不少的,要不我就称两位一声袁弟吧? 自是无妨。岑远又趁机倒了杯酒,那小弟就再敬两位大哥一杯了。 哈哈!越大哥大笑了两声,感觉到不过瘾,干脆喊来小二给换了酒碗。 正好越家兄弟点的餐也上来了,他们边吃边聊。 在外人面前,晏暄一向就是这种连一个嗯字都懒得吭一声的人,因此,从头至尾都几乎只有岑远一个人在说话。而另一边,有越大哥在,那位弟弟也出声不多,偶尔只做一两句补充。 越大哥豪饮一碗,抹了把嘴,忽然问道:袁弟,你刚才说的那位好友应当是出身安泽镇吧? 哦?岑远装作一无所知,适当地做出一番疑惑的表情,大哥为何如此猜测? 看你这反应,就说明我是猜对了。越大哥表情还有些得意,说:你刚才应当是听见我们在门口说的话了吧。 岑远点了点头:听见了。 越大哥道:其实就在几年前,蜀中一个镇子里曾经发生了一场可怕的鼠疫。 可是柳木镇的那场鼠疫? 越大哥讶然:你知道? 当年那场鼠疫几乎闹得满城风雨,自然是知道的。岑远道,况且后来我们还曾听那位好友谈起过。 那就好解释多了。越大哥了然点头,那场鼠疫爆发时蔓延得快,死了不少人,附近镇子的人都忙不迭逃了出去,蜀中、尤其是蜀阳县,都已经成为了空城,在那之后怎么可能还有人上京呢。看你如此年轻,想必你那位好友也不会年长到哪儿去,而当时结伴去长安的大多都是安泽镇人,我就如此推测了一番。 原来如此。岑远道,那二位大哥是出身何地? 你应当不认识,是一个叫丘定的镇子。越大哥道,就在那安泽镇隔壁。 岑远听后故作思索了一番,继而又恍然大悟:我知道。 这回倒是越大哥显得十分惊讶了:袁弟竟然知道? 还是我那位好友。岑远轻松地笑道,有回我们喝酒,不知怎么就讲到了京中几位美人。我那好友说,他以前隔壁镇子有一位姓崔的姑娘与他年龄相仿,当时虽还年幼,却已然是位美人胚子。他们偶然交好,我那友人也心生情愫,只是世事不饶人,不知道那位初恋如今是何模样了。 那越氏兄弟面面相觑了一眼,越大哥道:姓崔是崔家的小姑娘吧。 岑远这回是真的愕然了:越大哥认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