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的,就如杨起所说,住客栈的确不如实打实的府邸舒服,岑远自然乐得其所。但这宴席就稍稍有些不一样了 届时无非就是大家一起把酒言欢,表面各自嘻嘻哈哈,实际上心里头各怀鬼胎,每说一句话都得斟酌半天,饭都吃不舒坦,可要比现在单单和这杨大人打交道麻烦多了。 因此用一句话简单来总结,就是他懒得去废话。 所以他就象征性地把这个问题丢给了晏暄,反正按照他的了解,小将军也并非是什么热衷于凑热闹的人,估摸着也会婉言拒绝。 谁知晏暄却道:左右闲来无事,倒是无妨。 岑远当即愣住:嗯? 那边杨起听见这回答之后,显然是十分满意,眼睛弯得都快看不见眼珠子了,甚至都没发现二殿下的表情有些木然。 他道:如此甚好!那择日不如撞日,下官这就去回禀王爷,就将这宴席设在今晚如何?也权当是为二位洗尘了。 晏暄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那杨起又笑着说了两句,就以不打扰两人休息为名,差了管家带他们去卧房,紧跟着就告退了。 这长悠府看着不小,却是被院子占去了一大片地方,府中只有一间正房一间偏房。管家带着二人去到卧房,简单说了说浴房等的位置方向,也主动地把时间让了出来。 岑远在卧房里转了转,到处敲了一圈,倒是没发现什么暗室。以防万一,他甚至还掀起床板看了眼。 晏暄也粗略看了看,最终将视线投向房中唯一的那张床岑远已经把鞋给踢了,整个人都后仰躺了上去,堪比一条被曝晒在阳光下的咸鱼。 晏暄: 岑远敛眸一瞥,喊了声:晏暄。 他们自己人说话,就犯不着打官腔了,此时岑远像是直接剥去了一层名为皇子的外衣,不仅是姿势跟个没骨头的一样,就连语气中也多了些外人从未听过的软糯。 尤其是在喊人的时候。 晏暄垂落在身侧的指尖下意识地摩挲了两下,而后他走近床榻,无声地用眼神询问何事。 这正儿八经的话说得我都快吐了。岑远埋怨似的长舒口气,又指了指自己的脸,你摸我脸都要笑僵了。 晏暄也不可能一被说就真去捏脸,他哑然笑了一声,坐到床边上,微微侧过身子看去,问道:头还疼吗。 哪儿有这么醉啊。岑远模棱两可地应了声,一偏脑袋就看到晏暄脸上的淡笑,抬手在他手臂上拍了一掌。 你还笑呢。岑远道,晚上可是你说要去的,我就把嘴一封,当个哑巴了啊。 晏暄闻言便说:好。 不过说实话。岑远望着他,道,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 原本是想拒绝的。 晏暄正说着,就感觉到自己的手陡然被人捉住。 他还以为这厮是要起身,就自认随着对方的意思,手上用了用力,然而他这么一回应,那始作俑者倒是不干了,跟个无赖似的粘在床上,硬是没起来,反而故意较劲似的,拽着他的手往回扯。 晏暄: 看见对方脸上无奈的表情,岑远立刻得意地笑了两声。 晏暄见状便无声叹了下气,用眼神问他:幼不幼稚? 岑远没有松开,反而是玩起了小将军的手,一一抚摸过他手心的刀剑伤痕和指尖被兵刃磨出来的茧,专注得仿佛要把它们的位置全都刻进脑子里似的。 片刻后他才低声问:那为什么又答应了? 想到了一个人,晏暄侧着身子任他玩,是这里的太守,叫赵宇。 岑远手上动作一顿:这人怎么了吗? 当年陛下南巡时,段相一道同行,在丹林与一名舞女相识。晏暄道,此人便是那舞女之子。 岑远视线倏然从对方手上转移到脸。 虽然他也不知道这小将军是什么时候查到这个情报的,但终归聊胜于无。这回他只沉吟片刻,就攀着晏暄手臂,盘腿坐了起来,紧接着长臂顺势一伸就从背后挂在了晏暄的肩上。 你是说,这人是段相的私生子? 按照年纪算来,这人应当比岑远大不了多少。如此年轻就坐上了太守的位置,除此之外,岑远想不出其他理由。 晏暄敛眸看了眼从另一边荡下来的手:嗯。 岑远几乎是整个人都吊在对方身上,依旧一副没骨头架子的模样,还干脆把下颚撑在了晏暄肩头。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