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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



    岑远倏然静了。

    一时间,连一闪而过的夜风也静止了,远处湖面映出空无一人的湖心亭,亭边枝条安安静静悬在当空。

    岑远将脸埋在晏暄颈边,紧紧抱住了他。

    次日卯时。

    府中小厮不多,各司其职,而清扫庭院的事情一般都是由刘伯亲力亲为。他原本为了不打扰到在卧房里的人,通常都会从外边的湖边庭院开始扫起,这日思及两位大人一夜未归,过会儿定会回卧房休憩,便换了个方向,准备先去清扫后院。

    然而当他一跨入院子,就见一人正巧从卧房中走出。

    他怔了一下,拱手道:晏大人。

    晏暄一身晨练的便装,手持鸣玉剑,朝对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院外。

    等跨出拱门,他才出声道:刘伯早。

    大人昨夜何时回的?刘伯问着,跟在晏暄身后,旋即又叹了声气:唉,老奴明明还和小厮说过,若是二位大人回来,就来喊老奴一声的

    刘伯不必指责。晏暄道,我们回的时候夜已深,不想打扰,就没惊扰看门的小厮。

    这刘伯欲言又止。

    他虽上了年纪,但也不痴不傻,很容易从对方的话语中联想到他们究竟是怎么进府的,一时无言。

    晏暄看到刘伯的表情,也一同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却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弯度。

    他就是这样。晏暄道。

    哎这刘伯可不敢像对方一眼直接出口评价二皇子的是非,于是只感叹一声,附和地笑了下,话锋一转:晏大人怎的不多休息一会儿,这就去晨练了?

    习惯了。晏暄说着,正好到了他平日晨练的前院,便停住脚步,从腰间解下一个布袋递给刘伯,这个等会儿给府里的小厮发了。

    那布袋非常小的一只,看上去装不了多少玩意儿,刘伯满心狐疑,接过来一看,就发现里面装的都是系在腕上的红绳。

    这是?

    晏暄执剑指了指卧房的方向,脸上的无奈中随即多了一道宠溺:说是估摸着大家昨日没时间出去,就问王爷讨了些红绳,好歹凑个热闹,去晦辟邪。

    刘伯又是一怔。

    但晏暄却像是没什么好多说的了,就仿佛这不过只是一件顺理成章、又微不足道的小事,等过几天,指不定说那话的本人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因此他旋即转口吩咐:还在睡觉,别把人吵醒了。

    那是自然,等二殿下醒了,老奴再去道谢。刘伯很快接了一声,又看了眼手中的布袋。他见没有其他事了,就向晏暄告退,往庭院另一边离开了。

    岑远醒的时候,正好看见晏暄晨练完回屋。

    你什么时候走的。他睡眼惺忪,抱着被子盘腿坐在床榻上,脑袋还半垂着,下巴偶尔往下一点,将睡不睡的模样。

    晏暄放下剑:卯时。

    这么早。岑远打了个哈欠,眼睛又闭上了,喃喃着道:我都没意识到你走了。

    困就再睡会儿。晏暄道。

    饶是外头凉意日渐深重,他在晨练完后也不免出了些汗,于是没去床边,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径直绕到屏风后脱衣,预备去冲洗一把。

    床上岑远含糊地应了一声,蜷起身子,脑袋倒向不知是谁的软枕上,闭眼眯了个短暂的回笼觉。

    一直到他听见浴房隐约的水声彻底静止后,才再次幽幽睁眼,一眼望见屏风后模糊的人影。

    他盯着看了会儿,理了理思绪,就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套上靴子,就着床边的水盆漱口。

    晏暄应当是听见了声音,问道:起了?

    岑远口中还含着水,从喉咙深处嗯了一声。

    晏暄换完了衣服,从屏风后绕出来:过会儿去向楚王辞行?

    不急。岑远漱完口,拿脸帕先简单抹了一把,反正总归是要去沐浴的。他道:还有些事要办。

    在丹林县的这些日子,他们大多都是在查征兵和碧灵的两件事情,除了先前晏暄私下购置了闲云府之外,两人对对方的行动基本都是知根知底。

    因此这会儿,岑远答了这么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晏暄第一反应就感觉到一丝疑惑。只是他也同曾经的岑远一般,并非追根究底之人,另一方面又隐约想到了什么,便没有多问,只嗯了一声表示了然。

    对了。岑远本来都已经往屏风后走了,不知想到什么又冒出了个脑袋,这几天你会去闲云府吗?

    晏暄问:你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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