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沈暮深面无表情,语气也突然平静。 他平时暴跳如雷的时候,顾朝朝不怎么害怕,反倒是他现在这副平静样,叫她每次看到都忍不住后背冒冷汗。 侍卫一旦进来,这事儿怕就没什么回旋的余地了。顾朝朝纠结许久,到底还是颤颤巍巍地从柱子后面出来了:“将军……” “过来。”沈暮深将剑从剑鞘中抽出,早晨的阳光照在剑刃上,泛着幽冷的光。 顾朝朝咽了下口水,默默往前挪了一步。 “顾、朝。”沈暮深一字一句地叫了她一声。 顾朝朝只好再次往前。 艰难地走了几步后,恰好走到香炉桌案前头,她便再也走不动了。沈暮深也不需要她走,随手挽了个剑花,剑尖便直指她的喉咙。 顾朝朝下意识扬起下颌,试图绷紧脖子离剑更远一点,却没有想过这样只会更加暴露死穴。 “……将军,有话好好说,您可千万要拿稳了。”顾朝朝提醒。 沈暮深面无表情地盯着她:“这几日看着我跳梁小丑一般,你很得意吧?” “天地良心啊将军!”要不是脖子被剑指着,她现在恨不得直接扑在地上泼妇哭,“小的心中一直将将军当做再生父母一般尊重,怎么可能会拿将军取乐!” “你这张嘴,如今还有几句实话?”沈暮深不信她。 顾朝朝哭诉:“小的除了隐瞒身份,其余时候对将军是句句真心,从来不敢有半句谎言。” “可我不信你。”沈暮深越想越觉得愤怒。 眼看着他又要开始发作,顾朝朝紧张得要命:“那小的该如何证明?” “证明?”沈暮深冷笑一声,“不如去阎王殿证明如何?” 话音一落,他便作势要刺过去,顾朝朝脸色一变,下意识猛地后退,不料碰到了身后的桌案,一时间失了平衡。她本能地去扶,却忘了桌案上摆着香炉,一个不小心便烫了手。 沈暮深本来只是吓唬她一下,谁知还会出这种事,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将人薅过去时,顾朝朝的右手手掌上已经被烫出一个小泡。 “退什么?!”他看着她泛红的手心一个圆圆的水泡,顿时声音都严厉了。 顾朝朝简直要冤枉死:“你不杀我,我又怎会退!” “还敢顶嘴?”沈暮深眯起眼睛。 顾朝朝:“……”差点忘了自己的处境了。 一刻钟后,两个人并排坐在了床边脚踏上。 沈暮深垂眸为她擦药,又用薄薄的纱布在上面缠了一圈:“原本这种小伤是不必缠的,但你这人太过冒失,还是用东西包着点,免得水泡被你弄破了,又要来跟我哭疼。” 顾朝朝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只觉得这人的情绪犹如六月的天气,大雨倾盆和晴空万里都只在一瞬间。 沈暮深一抬头,就对上了她探究的视线,顿时不悦地问:“看什么?” “将军,手疼。”顾朝朝一秒变脸,可怜兮兮地跟人哼唧。 沈暮深嗤了一声:“水泡还未破,有什么可疼的?” “就是疼,火辣辣的,感觉肉好像在油锅里煎一样。”顾朝朝继续委屈。 她说得情真意切,沈暮深忍不住皱起眉头:“真有这么疼?” “嗯!”顾朝朝面不改色地撒谎,其实手上被涂了冰冰凉的药膏之后,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沈暮深见她点头,眉头皱得更紧:“莫非是我包扎时将水泡弄破了?” 说罢,就要去解开。 顾朝朝赶紧避开:“没破没破,就是我细皮嫩肉的,怕疼而已。” 沈暮深手指一顿,抬眸审视她。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