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深眨了一下眼睛:“娘娘,该您了。” 顾朝朝落棋,等李公公走后立刻问:“你干的?” “是。”沈暮深没有否认。 “我就知道是你!”顾朝朝笑了,“说,怎么做的?” “在他衣裳上擦了些无色无味的甘味子,此药性状凶猛,遇暖生效,娘娘说过赵福是凤禧宫的眼线,那势必会时常出入凤禧宫,皇后凤体金贵,想来只会在暖和的屋里见他。”沈暮深老实回答。 顾朝朝懂了,失笑:“万一他没有直接面见皇后呢?” “那见他的人一样会染上甘味子。”沈暮深笃定。 见他的人,也总要见皇后,最后还是一样的效果,只是皇后症状会轻许多。 顾朝朝表情微妙,盯着他看了许久。 沈暮深被看得发慌,正要说两句缓和气氛时,顾朝朝突然感慨:“暮深,你太厉害了。” 沈暮深一愣:“……娘娘不嫌奴才心思恶毒?” “这才哪到哪啊,再说在宫里,心思不恶毒点,还能活下去吗?”顾朝朝没当回事。 沈暮深松了口气,总算露出了孩子的笑容。 两人闲聊几句,沈暮深就告辞了,临走时还不忘提醒:“娘娘,甘味子要好几日才散,您可千万别烧地龙。” “……不烧。”顾朝朝无语。 沈暮深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开。 皇后一病,顾朝朝着实偷了几天懒,如果那些受宠的妃嫔不上门挑衅,就更好了。 要怪也只怪皇上这些年没给宫里人觐过位份,以至于皇后之下只有她一个妃位,那些得宠的新人心高气傲,偏偏被她这个失宠多年的人压一头,自然心气不顺,于是总爱夹枪带棒地来找茬。 而顾朝朝总是一副听不懂话的慈悲脸,她们说什么都点头是是是,渐渐的也没人爱找她显摆了。 但总有那么一些例外的人,比如眼前的周贵人。 自从皇后生病,这女人已经被皇上连续翻了三天牌子了,没办法去凤禧宫炫耀,她就只能来找顾朝朝,不断说皇上对她如何呵护如何情深。 顾朝朝听了三天,耳朵都快听木了,趁她喝水的功夫跟沈暮深小声嘀咕:“她以前肯定没见过什么好男人,才会把皇帝当个宝。” “娘娘见过?”沈暮深顺着她的话往下聊。 顾朝朝顿了一下,看着他略显稚嫩的脸,唇角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见过,好几个呢。” 沈暮深:“?” 说话间,周贵人已经放下了杯子,继续聊皇上对她的爱护。顾朝朝看一眼外头的天儿,不知不觉已经傍晚,为了避免这女人留下用膳,她当即哎哟一声。 周贵人被打断,顿时生出不满:“姐姐这是怎么了?” “突感身子不适,恐怕不能陪妹妹了。”顾朝朝勉强一笑。 周贵人皱了皱眉,笑了:“先前还好好的,怎就突然身子不适?不会是听多了妹妹与皇上的恩爱之事,心里泛酸吧?” 顾朝朝扯了一下唇角:“妹妹说得哪里话,你与皇上恩爱,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拈酸吃醋,的确是身子不适,需要休息了。” 说完,不给她反驳的机会,立刻看向沈暮深,“暮深,送客。” “是。”沈暮深垂眸答应。 周贵人冷笑一声站起来:“既然如此,那妹妹就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