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茯苓一席话震得四座无声,她谈吐原就一直不俗,根本看不出是一个普通的乡妇,而如今针对知府那一席话更是让人惊出冷汗,如此大胆的不怕知府怪罪的也就她一个罢。?知府大人脸上冷汗淋漓也有些挂不住了,因为安茯苓完全说出了他的心声,他的思想。被这样一个乡妇猜中一切他如何能不恼,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承不承认是一回事,但这个女人他一定不能放过。 当即就命小厮将她抓起来,同时又对另一名小厮道:“立刻去县衙让县令派人来,就说本官替他抓到了栗阳村逃跑的祭天女子,赶紧来。” “是。” 安茯苓没想到这知府是这样一个小人,狗急跳墙,自己这一回也算是自投罗网了,真是该死。她闪身出了屋,几个小厮立刻就露出了贴身长刀拥了上来,她心中一急,不好这回怕是逃不掉了,酒楼全是仰慕知府的人,人家又有刀剑兵器在手,自己如何是对手。 “堂堂知府大人就这点本事吗,被人说中了心事就要狗急跳墙。”就在安茯苓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突然旁边的另一扇门赫然被推开,那个长身玉立一身正气的邹平木掀着衣袍,目光凌厉的瞪视而来。 “你……”安茯苓怔了一下,而此时几柄大刀已明晃晃的架上了她的脖子,她终是被捕了,她死心的叹了口气,对邹平木道,“这位公子,不要强出头,还是赶紧走吧。” 跟这位公子萍水相逢,她可不想让邹平木为了救她而莫名的身陷楚歌,邹平木却冲安茯苓淡然一笑,他漠然的看着那众人朝前行去:“知府大人,你下来这县城不也是为了体察民情的吗,如今有人将状告到了你面前,你却连审也不审就直接定罪,这恐怕不太好吧。” 知府大人也早在安茯苓脖子上架了刀时站了出来,一屋子的人拥着他,很有气势,他瞪着这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油面小生,看着面生的很,听口音也不太似这大源县的人,他冷哼:“你又是哪儿来的?” “对啊,哪里来的无理小人,竟敢阻碍大人办案,这儿是你说话的地方吗?”知府身旁一位文人厉声喝道。 整个酒楼早就因这一场闹动而惊得四下无声了,因涉及到知府大人没人敢吱一声,楼下的一众客人都默然而惊惧的望着楼上的变动,心里无不是在想着这个邹平木跟安茯苓都是在找死啊。 而楼上的客人们也是一样,虽围到了一处却没一个敢吭声的,都细看着两方变化,但于他们而言,知府大人肯定是碾压一切的存在啊,那年青男子和女子都是找死罢了。 嘉宾楼的那位潇洒老板不知何时出现在楼里一处角落里,默默品着茶看着一切动静,嘴里只道:“安茯苓对的那诗,当真是好。” “老板,小厮刚才回来报说县令已经带着人赶过来了,外面也涌满了看热闹的人呢。今天这小夫人怕是要栽这上头了,也不知她心里怎么想的,怎么敢去得罪知府大人啊。” “她虽为女子,可惜她的胆识你这个七尺男子却没有。”老板摇头轻笑,又看向那邹平木,“输赢未定你怎敢就说安茯苓今天栽了呢,我们嘉宾楼今天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嘿嘿,说胆识吧我是比不上小夫人,可老板你后面那话我可就不怎么听得懂了。” “听不懂就拿你的眼睛仔细给我看好了,今天的戏可好看得很呢。”老板抿着嘴轻笑。 “是谁在此放肆。”突然一声雷喝,县令带着人冲了进来,刀剑声齐响,噼里啪啦一群人就冲上了二楼。 捕快们眼急手快很懂事的从知府的人手里接手了安茯苓将她立时就拷上了手链拘在一旁,而县令一上来立刻就半跪俯身,行礼:“下官来晚,让大人受惊了,该罚该罚。” 知府在气头上,没怎么理会县令,只看向那邹平木:“你是外乡人吧,我们官府办案,你一个平头百姓也没有说三道四的资格,劝你立刻离开,不然本官绝不轻饶。” 县令知道今天知府受了冲撞,心里憋着气呢,他起身也瞪着那邹平木:“没错,不然,小心本官治你个妨碍公务罪。” “可如果今天这事我还真就管定了呢。”邹平木微昂着头,面对这么一帮人他竟半点怕意也没有。 “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你只身一人无权无势不是他们的对手,还是赶紧走吧。”安茯苓急急劝道。 “你闭嘴。”县令瞪了安茯苓一眼又看向邹平木,“看你长得厮厮文文的,可怎么脑子不开窍,是不是非要去县衙里尝尝本官的老虎凳才罢休啊?” “我只是希望两位大人能够明察秋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