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出门的时候天气还好好的,可不知为何,到了傍晚竟然淅淅沥沥下起了冰冷的小雨,安茯苓瞅着那昏黄又阴暗的天空,那浓重的乌云像一块乌铅似的沉重的贴在天空,半点阳光也透不进来,而她就像是被关在这个乌铅笼里的小人儿,她拼命想冲破那无光无影的世界,但是不管怎么努力,仰头能看到的仍只是一片黑暗,还杂加着雨丝。?她心情也跟这坏天气一般不太好,秋雨缠绵,这一下只怕又得好些天,就跟宁承烨和平南王府的关系一样,她心里总是阴沉沉的,她知道这件事只怕不会那容易的就过去,毕竟是身世大事,宁承烨的内心也不可能真正的平静得下来吧。 “夫人,下雨了,之前奴婢看宁爷急匆匆的就出门了,要不要给他送伞啊。”春江在一旁问。 安茯苓点头:“你说得对,去拿两把伞来,我亲自送去,你们都不必跟着了。” 而此时此刻,左尚书大人因为早朝跟平南王吵了一架,喝了一些闷酒便又跑到了相府找相爷说话,本也只是想撒撒气的,却不想在回去的时候,在二重门的圆形拱门处偷听到沈娟秀跟她娘在撒娇。 千金小姐嘛,自然是半点气也受不得,若有半点那也要找个靠山出出气,这倒是很正常,原本左尚书也不以为意的,但却听到沈娟秀一个劲儿的说了平南王如何莫名其妙的对那个宁家家主宁承烨的好…… 左尚书住了步,沈娟秀的意思很明白,因为平南王的介入,所以她想收拾宁家没收拾成功。而左尚书却从里面听到了另一层意思—— 平南王不仅次次维护一个商户,还把自己最珍视的百年当归也送给宁承烨说是让夫人用来养胎补身之用,这……别人不知道平南王,他还是了解几分的,当初得到那百年当归不知道多珍视喜欢,谁要他都不给,出多少钱也都不看在眼里,就是皇后也曾明里暗里对他说过多次喜欢那东西。 很明显就是希望平南王能献出来的,按说这平南王府也是二十多年前崛起的异姓王族,地位坐到这份上已算是极尽了,讨好天家也应该是自然的事。可是平南王却愣是没有给那当归,皇后不满还对皇帝吹过枕头风来着,只是可惜人家平南王好歹也是功勋卓越哪能那么轻易撼得动。 但却也由此可见平南王有多喜欢那当归,可现在却甩手就轻而易举的送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户…… 平南王向来不做无用之功,也不做对自己无利之事,能舍得出百年当归,那宁家必是对他有大用之处。左尚书悄无声息的告辞离开了相府,但心里却是激荡无比,既然是他平南王想讨好拉笼的人,那不管如何他也不会让平南王得逞。 不过一个小小的商户罢了,若是一夜灭门不知道平南王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这样想着左尚书眼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一回到尚书府他便赶紧召集了自己的几个暗卫,小心吩咐了一通,这才在书房里翘起二郎腿抱着自己的小妾优哉游哉了,对付一个小小的商户而已,他从不觉得能出什么岔子,只需好好等着消息就是了。 却不想,这半夜的光景,宁府除了一堆下人却是谁也没在家,安大跟华氏早前两天便说要去庙里给安茯苓肚中的孩子祈福,今天一早就出发了,大抵这傍晚下了雨,老夫妻两个今晚是注定要在庙里将就一宿了。 而安靖自之前名声大振之后,也断断续续收到不少的帖子,都是那些文人墨客们所邀,虽然官场的已极少,但也正对他的现在的脾性跟身份。今晚也是一样,受邀去了星月楼,也是傍晚还没吃晚饭就出了门,没到下半夜估计也是不会回来了。 那星月楼是整个京都最大最豪华的酒楼,据说背后力量不可小视,从早到晚一向都是通宵达旦的灯火辉煌,出入者非富即贵,不少的鸿儒书生都喜欢在这儿摆桌以谈诗论赋。 据闻,两年前皇帝还曾微服私访来过一次星月楼,适时便在这儿因听到那些才子们高谈阔论而看上了一个轻年,当场就封了一个下五品的官职,所以很多也把星月楼暗中当成是钟南捷径。 安靖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也愿意出入这些场合,若是不靠考试便能进入官场,是不是便能更快的接触到慕容珍。 而安茯苓给宁承烨送伞去了,也不在府里。 那个被尚书府派出来的黑衣刺客小心翼翼的在宁府里游走打探,可下人都睡了,静悄悄的偌大庭院,竟是每一个主人房里都没有主人……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