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幼真望着少女的面庞,竟然没有从中获得……他最期待的眼泪?泪水摇摇欲坠的美人,才会更加挑动兴奋的神经。 于是,他更加故意地刺激她,欺负她。 阿幼真轻声说:“劝你顺从点,待会儿,要你看着本世子,如果你昏迷了,会少很多乐趣。” 口出恶言,只是为了享受玉察的畏惧,没想到,玉察被他拎起来之后,倒是平静下来,看向他的目光,不起波澜。 她转过了头,又不知在看什么。 “你在看什么?”阿幼真掰过了她的下巴,“只准看我。” 玉察不说话,那双眼眸,依然茫然地望向了一个方向。 阿幼真瞬间明白了,他低低冷笑。 “啊,忘了告诉你。” “顾兆如还说,见到罪臣游澜京者,可将其诛杀,不留活口!” …… 酒楼之上。 一声女人的尖叫,划破了沉沉夜色,美人大片雪白肌肤露在外头,裹了一片袍子,瑟瑟发抖,依偎在床脚,别过头,惊惧万分。 “人呢……人呢!”顾兆如跌坐在地上,背后抵着梳妆台, 镜子前,照映出一个白袍修罗。 从一踏进酒楼开始,便有隐匿在暗处的死士,前来阻拦这名白袍修罗的脚步。 可惜,他从容不迫地上台阶,平稳、磐石般分毫不动,一步又一步,每上一层台阶,便挥手斩杀一人,如拍死一只扰人的蚊虫,砍瓜切菜。 直到破开这扇,对于他来说形同虚设的门。 楼梯下,七零八落地横躺着尸身。 肮脏的黑血,有两三滴,溅落在游澜京雪白的右侧颜,缓缓流下,浓烈美艳的眉眼,杀气也随之升腾,阴沉沉的暴戾,在他扬起的嘴角,清澈的眼眸下,爆裂开。 面前这身白袍,强大如山岳般不可撼动,这样稳定的气度下,却有隐隐的不安分的火星,在跳跃,叫嚣着饮血。 白袍似乎融化了,游澜京俊丽的五官,也融化了,这一刻,这副躯体,只是由屠戮的杀意凝聚起来,亢奋、雀跃、充血。 他享受撕心裂肺的痛楚,也享受伤害他人,因为这两样感觉,与爱慕玉察的感觉的一模一样。 这世间,只有那个姑娘,能同时带给他这种极致的体验! 顾兆如已经退无可退,他心胆俱裂,伸出一只手臂挡在身前,嘴里呜呜咽咽着什么,徒劳地做着挣扎。 “狗娘养的游澜京,你疯了!我今日一死,西域立刻就会乱起来,你信不信!” “你别过来啊,你别过来……你要什么,我立马禀报家主,给你送过来行不行?” “首辅大人,都是生意人,有事好商量,西域二十条商线,我让你一半儿,有钱赚,大家和气生财好不好。” 游澜京根本无心去听,杀猪刀的刃身上,一点一滴,顺着淌下血珠,在他的脚下,汇成一汪血镜子。 他探过身,墨发倾泄,将一根手指伸在前头,轻轻开口。 “安静地赴死。” 正欲提刀一砍,一声嘹亮的哨子响起。 顾兆如“哇”地一声喊出来,大汗淋漓,面色虚白,吓得魂飞魄散,过了好久,凉风飕飕,他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气,眼珠如死鱼翻出肚白。 这是活下来了?没想到,这一刀,竟然迟迟地……没有落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