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恣睢,胡作非为,没想到,也有今日! 看他那副强装镇定的模样,已经是外强中干,强弩之末了,再如何凶横,还不是得任人为所欲为?跟勾栏里的江南小娘又有什么区别。 游澜京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痛苦得眉头蹙起,一手撑地,惨白的脸色,冰凉的汗珠不断滚落。 “义父,使不得,你们别逼我。” “要办,你们就办个死人吧。” 德王见到义子吐血的模样,又生气又心疼,他大步上前,一把揪起了游澜京的衣领子,眼底满是失望。 “你给本王装什么贞洁烈女?” “见了顺宁那个丫头,你瞧着像要吃了人家似的,现在,你跟本王在这儿畏畏缩缩的,还是不是男人?” 游澜京抬起下巴,眼眸间,平平静静,不驯至极。 “游澜京是公主一个人的。” “你以为人家要你啊!”德王暴跳如雷,仿佛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 德王很少见到自家义子这样不通世故的模样,宁折不弯的傲气,玉石俱焚的狂气,他知道,这头小蟒的野性从来没被收服。 除非拔了他的尖牙,剥去他的鳞片,可是,身为父亲又怎么舍得呢? 德王年轻时比这倔犟一百倍,最终,也在家人面前收敛了一切轻狂。 他不希望自己的义子成为一个桀骜孤高的人,因为,没有人值得他这样做,大魏的皇室,跟自己流着一样的血,都是无情凉薄之人。 为何,非要撞这个南墙呢? “公主值得,那天晚上,公主跑了一地的芦花丛,就为了找我。”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是不寻常的温柔。 德王一声叹息,松开了他的衣领,转身,扔下一句话。 “继续给本王好好关着,关到他回心转意为止!” …… 众人离开后,冒出一张熟悉的面庞,方才这场闹剧发生时,崔管事一直在后头,紧张得手心捏汗。 “首辅!”崔管事摇醒了游澜京。 “首辅,您受苦了。” 崔管事一面擦拭着眼泪,一面将一小桌饭菜推在首辅身前。 “快吃吧首辅,吃了才有力气啊。” 经过一番对峙,游澜京感到身上的伤口都要裂开了,他的眸子渐渐清醒。 他饿了好几日,头晕眼花,今日又是被折腾着药浴,又是受到女宫主的惊吓,被捅一刀后从二楼摔落都死不了,百剑穿身都死不了,今日,他却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游澜京心底,只惦记着一件事。 “公主还在圣灯宫,是不是?” 崔管事点了点头。 “你快去,快去跟公主说,本首辅心口疼,快要疼死了,务必要请来公主。”游澜京心急如焚。 崔管事愣住了,没想到,首辅还是这样厚颜无耻,自己可不好意思去说,再说,他都这样了,哪怕请来了公主,他还想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呢? “首辅,心口疼就去找医官,公主也不能治病啊。”崔管事嘟囔着。 “你去还是不去。”游澜京冷冷盯着他。 崔管事无奈地瞧了他一眼,这人,任性得跟小孩子似的。 游澜京双手被缚住,无可奈何,只好用脚轻踹了崔管事一下,动作幅度有些大,拉扯得伤口剧烈疼起来,他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