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可爱,当做了情趣,打算玩些三顾茅庐的把戏,其实并不把这少年的威胁放在心上。 眼下见苏晏认输服软,于是消了之前的怒气,又变回一张温柔情人的面孔。 他坐在床沿,俯身抚摸苏晏的眉眼,调笑道:“哦?清河忽然改变了主意,真是意外之喜,那就拿出点诚意,让孤王见识见识,如何?” 他像要彻底找回场子似的,凑近苏晏的脸:“这回换你来吻,看你还吐是不吐。” 苏晏为求脱身机会,心一横眼一闭,抬脸迎上去,飞快地在他唇角印了一下。 豫王大笑,被少年官员的生涩取悦,“我的心肝小乖乖,嘴儿可不是这么亲的,来,本王教你。” 他慢慢低下头,眼中仿佛含着无限浓情蜜意,又仿佛一片冰冷厌倦,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吻住了苏晏的嘴。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难以抑制的哽咽声,又迅速变为悲泣。伴随着杂沓沉重的脚步,格扇门被猛地撞开,一个人影冲进了室内,在床前两丈外生生刹住脚步,像是被面前情景震悸。 苏晏转头看,竟是个始料未及之人。 仰躺承吻的他,和赤身裸体压在他身上的豫王,就这样以捉奸在床的架势,被个不速之客堵在当场。 ……贼老天,这是要逼他杀人灭口啊! 第二十三章 何必拈酸吃醋 出现在门口的人影,竟是与苏晏同科的榜眼叶东楼,新任的户部郎中,豫王世子的西席。 叶东楼手扶门框,脚步虚软,似乎已负担不起身体的重量,秀美如画的眉目间一片愤恨凄苦,泪如雨下。 苏晏心念电转,当即朝他大叫:“叶大人救我!快救我!” 他哪里看不出来,就叶东楼这弱柳扶风的架势,如何能救得了他,呼救不过是为了把自己从这荒唐场面中摘出来,撇清关系罢了。将来就算传出去,他自澄是被豫王强迫的,也有个人证。 叶东楼恍若未闻,一步步走近床榻,喉头梗塞得说不出话,只是掉眼泪。 豫王叹口气,起身,挑起披在春凳上的衣物,从容地穿回身上,“你怎么来了?” 叶东楼哽咽道:“下官不期而至,坏了王爷的好事,这便向王爷请罪。” “东楼言重了。” “王爷可还记得,元夜的城楼,浮灯如海,你我同裹一件披风相偎相依,指月盟誓说:‘天荒地老,此情难绝’。言犹在耳,王爷却已经抛却故人,另寻新欢……” 简直槽多无口,苏晏朝着床顶大翻白眼。且不说指月盟誓是多傻逼的一件事——月亮时盈时缺、时隐时现,本就是个反复无常的小婊砸,它见证的誓言能有多坚贞?这老实孩子怕不是被猎艳老手给泡良了。 再说了,男人精虫上脑时发的誓,那是誓吗,那都是屎!苏晏上辈子也曾被沉迷言情剧的女朋友逼着发过誓,三生三世相爱不渝什么的。结果看看这辈子,才投舍还魂半年多,女友就永隔次元不得不变成了前女友,甚至受到原主记忆的影响,连她的长相都越发模糊了。 豫王上前,揽住叶东楼的腰肢,温言软语:“东楼何以担心会被抛弃?只要你对孤王痴情不改,孤王心里自然有你的一席之地。” 叶东楼惨笑:“一席……之地?王爷这心里究竟还要容纳多少席位?” 豫王道:“无论多少席位,你始终在前排。那夜指月盟誓,孤王说得都是肺腑之言,东楼温柔缱绻,又善解人意,谁能不爱呢?你看,你一说翰林院编修过于清闲无趣,孤王就给你谋了个户部郎中的职位,难道还不够看重你么?” 叶东楼紧握他手臂,仿佛将全身心都寄托其上,“王爷知道我求的不是那些!我只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豫王伸指轻拂他脸上泪痕,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哂笑:“可你不求的‘那些’,早就在孤王面前说出口了。东楼啊东楼,做人不可如此贪心,既要权势,又要情爱,有了情爱,又想独宠。 这天底下的好事,总不会被一个人占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除了——” 他陡然消声,将最后那个词在齿间切碎,咽回腹中。 叶东楼浑身颤抖,脸色极为难堪:“我不是……王爷你信我……我是真心……” 豫王倾身吻了吻他的眉心:“乖,别闹了。擦干净眼泪,出门洗个脸,然后回射柳场去。” 叶东楼一脸痛苦,不住地摇头:“想到王爷此刻心中惦念着与他人颠鸾倒凤,我就连半步也走不出这屋子!” 豫王眉头微皱,牵起几许不耐烦之意,从袖中拔出一柄精致锋利的鱼肠短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