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就急着召见,不是大事是什么?大人,您心里可有数?”苏小北神色有些严肃。 苏小京虽然爱咋呼,脑子不拐弯,但至少有句话说对了,“伴君如伴虎”。对于宫里那两位手握生死大权的爷,他也始终替自家大人存着一份忧心。 苏晏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就算有事,也连累不到大人我。你和小京这便给我准备官服,再打包点吃食,我在马车上用……等等!还有两份年礼,用黄绸子扎的那两份,帮我也一起搬上马车。” 走到院下,遇到荆红追。荆红追说:“大人去哪里,请让属下陪同。” 苏晏婉拒:“我要进宫,带着你不方便,你就在家等我。” 荆红追不放心,说:“属下就在午门外等着,大人一出宫就能看见。” 苏晏知道他固执,便同意了。 荆红追又问:“皇帝突然召见,大人认为是公事,还是私事?” “公事吧。”苏晏认为公事的可能性更大,但话一出口,又觉得帝心难测,自己还是不要托大,要做好所有的应对方案。 他想了想,把回京后还未来得及还回去的尚方剑、督理陕西马政的阶段性报告、魏巡抚协助整理的“各级政府机关班子管理模式”手册,连同弹劾平凉郡王朱攸苟的奏折(万一对方恶人先告状),还有豫王写的那封小黄信(必要时脸也不要了拼个鱼死网破),统统都带上,以备万全。 到时看皇帝出什么招,自己就打对应的那张牌,完美。 宫里来的马车在苏府门口等着,苏晏走出门,见褚渊站在一旁等待,互相拜完年后,直接把他拉上了车。 苏晏问:“这时间点儿皇爷该结束了外廷朝会,在内廷受贺才是,怎么突然传召我,是不是出事了?黑炭头,你得给我先透个底。” 他敢问,一来因为褚渊之前在陕西一路随行,两人共过患难,也算有感情基础;二来,皇爷没有派传旨太监,而是派御前侍卫,有护卫他安全之意,说明此事有风险,他得未雨绸缪。 “不瞒苏大人,的确是出事了。但不是宫里,而是鸿胪寺。” 鸿胪寺?最近没到藩属各国的朝贡时间,鸿胪寺里只有瓦剌使者,莫非—— “那几个正在等国书回复的瓦剌人出事了?” 褚渊点头:“死了!数九天寒大半夜,那四人脱光衣物,跳下鸿胪寺内的锦鲤池,冻死了!” 苏晏裹着狐裘披风,联想到赤身跳冰水,忍不住打个激灵,“死得可真蹊跷!” “可不是?偏偏又是除夕夜,鸿胪寺的官吏们都回家过年,只有几个仆役值守,结果到了今早,尸体才被发现。皇爷接到奏报时正在奉天殿朝会,我在御前侍卫,便命我来接大人入宫商议。” 苏晏一路上琢磨着这件怪事,所坐的马车直抵内廷,来到南书房外。 在前厅等候不多时,御驾便到了,景隆帝与太子一前一后走进来。苏晏连忙起身,行了个叩拜大礼,贺道:“给皇爷、小爷拜年。吾主圣体康健,万寿无疆;吾朝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皇帝亲手扶起他,“来,里头叙话。” 进了御书房,分尊卑落座。內侍端上茶点后,全数退出殿门,连向来贴身伺候的蓝喜都没有留下。 皇帝对苏晏说:“鸿胪寺的事,你应该知道了罢。” 苏晏点头。 “瓦剌使者之死,你怎么看?” 这熟悉的问法、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半点个人喜恶,很“景隆帝”式。 苏晏曾经一听皇帝问这话,胸口就紧张得直抽抽,总觉得像公务员国考。如今习惯成自然,更兼心里对皇帝多了几分亲近甚至是温存,回答起来也就不觉得紧张了。 他在马车上已有所思考,这会儿从容回答:“有人不愿见我大铭与瓦剌释嫌,想给这场冲突火上浇油。” 他没有进一步解释,反而问道:“记得皇爷曾对臣说,要用回复的国书麻痹黑朵萨满及其幕后主使,再另行遣人前去瓦剌,秘密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