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念了,有时就盯着大人睡过的榻、用过的茶具愣神,也不知想什么心事,眼神挺吓人。” “吓人?”苏晏忍不住笑起来,“请恕鄙人难以想象。” 富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改口道:“不是那种吓人,就是……咳,奴婢也不知怎么形容才准确。就是觉得小爷大了,心思多了,有时连奴婢也不知他在想什么,那眼神就有点像皇爷。” “像也正常,毕竟是父子。” 苏晏喝了口茶,又问:“小爷这一两日心情如何?” 富宝答:“不太笑,但也没发脾气砸东西。还……好吧。”最后三个字,他的语气不是很肯定。 说话间,太子回宫了。在殿外就听內侍说苏大人来了,兴冲冲地快步进来,声在人前:“清河!清河在哪儿!” 看到苏晏,他又拉下脸露出不满之色:“前两日 你还发高烧,不好好在家歇着,到处跑做什么?有事差人告知一声,我去找你呀。” 苏晏学了贴身侍卫的狗样子,面无表情说:“哦。”随即起身告退。 朱贺霖连忙拉住他的手腕:“来都来了,别走!”见苏晏不为所动,又把嘴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这么多宫人看着,给小爷点面子啊。” 苏晏噗嗤一笑,拱手行礼:“臣苏晏拜见太子殿下,给殿下请安。” 朱贺霖也笑了,挥手打发周围的宫人:“下去下去,都离殿门远点,一点儿眼力劲没有!” 宫人们忙不迭地退出殿外,只留成胜与富宝两人把守殿门。一老一少俩公公,在门外两侧面对面垂手候立,成胜朝殿内呶了呶嘴:“小厨要不要备苏大人的午膳?” 富宝想了想,建议:“把晚膳也备了吧?” 殿内,朱贺霖习惯性地把苏晏往榻上拉,靴一脱,腿一盘,什么君臣礼仪都不要了。 苏晏刚想开口,朱贺霖倾身过来扒拉他衣领。 “做什么动手动脚?”苏晏一边护着衣领,一边低声呵斥,“别玩儿了,跟你说事呢!” 朱贺霖笑嘻嘻:“看小爷上次耍的流氓还在不在。”他仗着自己力气大,硬摁着苏晏,把衣襟扯开些许,见锁骨上方那枚鲜红的印子早已消失,不甘心地磨了磨牙,似乎想要再嘬一口。 苏晏恼道:“什么时候了还胡闹!你是真不知道我为何来东宫?” “知道又如何。”朱贺霖满不在乎地说,双眼热切地看他,“小爷见不着你,就一直想你,见着了更想你。管他什么事,先亲一口再说。” 说着就把嘴唇蛮不讲理地压过来。 苏晏知道太子素来任性恣意,不让他把这瘾头过足了,只会加倍胡搅蛮缠,没奈何松了口,怀着荼毒未成年的心虚感同他亲了个嘴。 过了一盏茶工夫,苏晏用力推太子,推不动就用手肘与膝盖抗议:说好亲一口,结果狗一样叼着不放,还吸个不停,吃奶呢? 朱贺霖肋下被撞得疼,只得收嘴,气喘吁吁地在苏晏身上蹭来蹭去。 苏晏很想踹他,骂道:“揩油还没个完了?!” “小爷亲之前征求过了。”朱贺霖满肚子委屈,“偷偷揩你油的是四王叔,我打不过他。” “——什么?什么时候?” “你发烧昏过去的时候,他趁火打劫。” “……朱栩竟这王八蛋,狗改不了吃屎!” “没错,他就是个到处发 情的狗,拿着喂药做借口,差点没把你吃了——” 苏晏猛地反应过来:“你说我是屎?” 朱贺霖口快失言,忙不迭辩解:“我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别打我……我好歹是太子!” 苏晏反客为主,把他压在榻面上用拳头上凸起的骨节捣:“太子怎么了,惹火了我一样揍!有本事你砍我头啊?” 朱贺霖挨了顿收拾,心满意足地抱住自家侍读:“小爷我可想死你了。” 这调调有点耳熟,苏晏心里打了个突——把“小”换成“大”,可不就是青楼里嫖客对相好的姐儿的那套说辞? 他拧着朱贺霖胳膊上越发结实的腱子肉,逼问:“皇爷命你去主理赈灾事宜,你去哪里不三不四的地方瞎逛?学的一口油嘴滑舌回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