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握住了他的胳膊:“你的马背上挂了一个人,就坐不下你了。与我同乘好不好?” “滚。”苏晏面色冰冷地说,抽出胳膊,径自往营地方向走去。 豫王上了自己的黑骐,路过他身边时弯腰一拎,将他带上自己的马背。 苏晏激烈挣扎起来,甚至打算跳下马去。豫王硬是将他圈在怀中,低头将脸埋在他颈侧,声音沉闷地唤道:“清河……清河……” 苏晏听出了这声声唤中的愧悔、苦涩与求饶之意,并没有回应。 然后,他感觉到颈侧蓦然一片湿热。 朱槿城是个什么样的人,苏晏已经足够了解——他的灵魂中烧着战火,身体内流着槊血,却从不会落泪。 苏晏怔怔地想了许久,最终向后伸手,用力薅住了豫王的鬓发,咬牙道:“朱槿城,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王八蛋。” 第369章 征服我驾驭我 头皮被扯得生疼,但豫王仍用双臂紧紧圈着苏晏的腰腹,从后方把脸埋在他颈窝,不愿抬起来。 苏晏逐渐松了手劲,带点苦涩地自嘲道:“你若是个老实人多好……我就会说,方才的举动是出于朋友之义、同袍之谊,然后你会信以为真,而我自己也就跟着信以为真了。 “这样我就不用在早已乱七八糟的情债本子上再多添一笔。 “我们就能一辈子维持这种既是知交又是损友的关系。 “朱槿城,这回你就装个傻,好不好?” “不好。”豫王抬起脸,眼底燃着坚诚的火与光,“一个人能为另一个人豁出命去,甘愿以己死换彼生,这不是天底下最真的情,什么才是?” 苏晏无言以对。 豫王接着道:“我不像我那工于心计的二哥,对身边人总是爱试探,爱考验。 “我也从未在乎过昔年那些床伴究竟是爱慕我本身,还是爱慕我的身份与权势。 “而这种我不爱做、不屑做的事,今日却忍不住对你做了……但是清河,只有这一次。 “我明白就是明白了,相信就是相信了,你再怎么掩饰也没用,旁人再怎么非议也没用,世事再怎么变迁也没用。 豫王用手指掰着苏晏的脸向后侧过来,郑重地吻上了他的嘴唇:“苏清河,你是靖北军唯一的监军大人,也是豫王世子唯一的后爹。” 这次苏晏没有断片儿太久,因为巡逻在外的一支突骑小队听到冰河边的动静,正快马飞驰而来,已进入他们的视野范围。 豫王将那名昏迷的牧民交给他们,尽快送去营地,请军医治疗。并吩咐人一旦醒来,就立刻禀报华翎。 突骑小队领命后,牵着白马,带着马背上的伤者急匆匆地赶回去了。 暮色开始降临,荒野平川上又只剩下一匹孤岸神俊的黑骐,与马背上身影交叠的两人。 豫王将坐在前鞍的苏晏翻转过来,面对面揽着腰身,继续方才被打断的深吻。 豫王骑术精湛,不用拱形鞍桥,马鞍直如一张皮革垫子铺在马背上。故而苏晏被推着向后仰,上半身倒在马脖颈上时,并没有被鞍桥硌到腰,但他仍心慌意乱地揪住了马鬃毛,失声道:“放我起来,会摔下去的!” “安心。你是在马背上,但也是在我怀里。” 黑马嚼食时不高兴被揪鬃毛,摇头晃脑地打了个响鼻,苏晏又觉得自己要跌落下去,仓促间一把抓住了豫王的裤子。 ——他抓了一手的冰屑。 原来对方从冰河里上岸后,湿透的长裤未换,被风一吹冻成了硬邦邦的直筒冰裤。 苏晏看着都替他冷。豫王无所谓地笑了笑,直接撕掉自己的长裤,随手丢弃。 看着落进枯草丛的布片,苏晏惊觉这位靖北将军简直不羁到了一种境界,要不是戎衣战袍的裙摆长及脚踝,这么一撕,怕不得下半身果奔。 豫王把手伸进苏晏的袍底去摸:“……你的裤子也湿了。” “不会不会!还好还好!”苏晏忙不迭地按住了对方的手。 开什么玩笑?他跳冰河时脱得相当干净,唯剩一条时人称之为“小衣”的短裤。短裤被打湿后无奈舍弃,于是他只得直接穿上长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