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脱了衣袍与靴子躺上床,毡帐的门被人掀开,卸了盔甲的豫王领头走进来,随后是荆红追。 苏彦坐起身,皱眉道:“两位有什么事?夜深了,我准备就寝,有事明日再说。” 豫王左手拎酒坛,右臂挽了好几圈细长绳索,朝他微微冷笑:“正是要趁夜深人静,无人打扰时来找你,重、温、旧、梦。”最后四个字说得慢条斯理,仿佛在舌尖同时裹缠着暧昧的温情与不堪的威胁。 苏彦心底警铃大作,一边极力保持冷静,一边悄悄将手伸入被窝,摸索他从战场上捡到后藏起来的一把割肉小刀,嘴上说道:“我与王爷初识不过一二日,哪来的旧梦,况且王爷不是答应过我,会注意保持距离?” 豫王把酒坛放在案几上,一圈圈慢慢解着手中长绳:“本想给你时间调理,可你做了什么?在战场上向敌酋示好表白,还给人十日时间去准备聘礼,接下来是不是准备当着本王的面,与他洞房花烛?与其让你去……浪个北蛮子野汉,不如绑起来直接办了,说不定受些刺激,就能恢复记忆。” 苏彦恨不得跳起来抽豫王大嘴巴子,但鉴于双方战斗力悬殊到没法计算,只能另寻出路,他勉强干笑:“王爷说笑了,什么聘礼花烛的,没这回事!那什么,孙子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我这也是用计降他,王爷千万莫要误会。” 豫王向荆红追耳畔微语:“这是真失忆,绝非假装,否则我说他浪,他当下就能把我天灵盖掀了。” 荆红追板着个脸,同样微声回道:“你再言语羞辱大人,我也想把你天灵盖掀了。” 豫王倨傲地嗤了声,转头又道:“少花言巧语。要么乖乖配合,要么绳索与烈酒选一个。” 这是……被捆绑着强上和被灌醉了强上二选一?苏彦嘴角的干笑变成了忍怒的肌肉抽动,咬牙道:“当着阿追的面,王爷就不要再吓唬我了。他是个忠肝义胆的好侍卫,不会眼睁睁看着王爷对我实施暴行。” “忠肝义胆?”豫王像听到了个天大笑话,面露嘲讽,一步步逼近床边,“一个逮着空就爬床的侍卫,你倒跟我说说怎么个好法?是把件好,还是功夫好?” 卧槽,看似听话的侍卫也是个狗比!完了,这下我真要凉!苏彦忍无可忍,将骤然拔出的小刀往对方身上刺去——可惜没刺到肉,只削断了手上的绳索。 豫王欣赏地吹了声口哨:“比从前的棋盘又厉害了。” 苏彦怒视他:“畜生!” 又怒视荆红追:“畜生不如!” “够了!”荆红追一拳砸向豫王,豫王曲臂去挡他手腕内侧。劲力相格后真气猛地炸开,豫王被震退了两步。 苏彦只觉一阵厉风扑面,下意识后仰,脑袋撞在帐壁上,幸亏不是硬的,不然他怕自己又要脑震荡。 荆红追伸手托住苏彦的后脑勺,低声道:“大人莫要听这浪荡子胡言乱语,他故意吓唬你的。一会儿我要为大人探查体内经脉,他怕你因为抗拒而受内伤,便想着先兵后礼,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好让你乖乖配合。” 苏彦很不爽:“狗屁,我看他就是恶趣味,爱玩捆绑的变态流氓!” 豫王微怔,厚着脸皮笑起来:“要说好这一口的究竟是哪个,上次可是清河你亲手绑的我,还对我说什么……对了,说‘将军这副健壮身躯被五花大绑的模样,令我颇有些意动,日后能否时常见到?’莫非清河连这个也忘了?” 苏彦露出被雷劈的表情,心里把不要逼脸的原主唾弃了一百遍啊一百遍。 荆红追则愣了一下,皱眉道:“大人有这喜好,怎么从不对我说起,是嫌属下身板不够健壮么?” 你都一剑破万法了,再健壮你还不得上天?苏彦深吸口气:“行,好样的,你们的杀威棒奏效了。我接受检查,只要你们不把任何东西伸进我的身体,可以了吧?” 荆红追为难道:“任何东西……真气也不行?” 练武之人的真气究竟是个啥玩意儿?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