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火力。 至于阮红蕉和立了“大功”的高朔,自然是不能放人的,王武命手下回城去提那两人,准备装上船一并带走,指不定到了攻打京城时还有用。 义军们在王氏兄弟的指挥下,分批登上战船,两个时辰不到,将这百余艘船塞得满满当当。 王辰看了看天色,直犯嘀咕:“去提两个人而已,怎么半天还不到?” 王武也在犯嘀咕:“连下数日雨,河水该上涨不少才是,为何反而觉得水位比枯水期还低了几分……” 兄弟俩正在江中船面上凑头商议,忽然有个亲兵抬头四望,侧耳细听,疑惑道:“什么声音,轰隆隆的像打雷,你们听……” 众人纷纷随之细听,天际闷雷滚动之声仿佛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与此同时,西面的水天交接处隐约出现了一道白线。 王武、王辰在内陆长大,对大江大海不甚熟识,手下有渔民出身的,见状变色叫道:“是洪峰!” 说话间,洪峰眨眼而至。原本清澈的大清河像被哪吒的混天绫在上游搅动,掀起的浑浊湍急的洪峰线,如千军推进、万马奔腾,向他们汹涌而来。 义军们抢夺来的轻型战船,怕是抵不住这般洪流冲击。王武高声下令:“靠岸!所有船只靠岸!” 兵士们努力把船驶向岸边,然而不少船只吃水越来越深,逐渐下沉,船舱里也开始进水。 水鬼们冒险下到河里查看情况,回来急忙禀报:“船底被凿了好几个大窟窿,又用蜡封上,短时能防水。但是泡得久了,又被浪冲击,封蜡便开始融化……这些船最后都会翻!” 王武和王辰脸色大变,望着逼近眼前的滚滚洪峰,声嘶力竭地呼喊:“稳住!尽量稳住船身,靠岸就安全了!” 洪流不可阻遏地席卷而来,浊浪旋涡将这些轻型战船像玩具一样肆意拨弄,一时间奔浪声、呼叫声、哀嚎声响彻河面。 西面上游,戚敬塘命部下将堵塞河道的沙袋、巨木等物,用火药炸毁。临时建起的大坝被拆除,蓄积到即将决堤的猫儿湾终于有了宣泄口,水位落差形成洪峰,朝大清河奔涌而去。 亲兵看得咋舌,喃喃道:“竟有如此大的威力,简直如黄河决堤一般……” 戚敬塘感叹:“天威固然可畏,但更可畏的是能灵活利用天威的人力啊!” 眼见猫儿湾的水位逐渐降低,洪流即将平息,他抖了抖手上长枪,高声喝道:“兄弟们,随我去大清河南岸围堵乱军,把他们的半边退路给堵死了!” 王武与王辰在翻船后的洪流中挣扎,大难不死,被几名水性好的士兵拖上岸,昏昏然不辨南北。 吐完腹中河水,他们才认出这是北岸,离他们之前登船的地点不远。 回头看浊浪滔天的河面,部分船只被卷走,大部分都半沉没,剩个船尾翘在河面。兵士们也被水流冲走不计其数,但好在幸存者也不少,正努力游回岸边。 王武气恨懊恼得直捶地,嘶声道:“船被动了手脚,洪水也来得突兀,那个锦衣卫是故意把我们往陷阱里引……谁!谁设的局,太狠了!太狠了!” 数百丈外的土坡上,从永清急行而来的大军展开了“沐”字帅旗。大旗下,朱贺霖驭着坐骑赤霞飞,挥鞭遥指河岸边无数黑点般的人影,高声下令:“敌疲我壮,敌士气低迷,我战意高昂,天时地利皆在我,此战必能全胜!将士们,随我冲锋,杀敌!” 无数铁骑齐声应和着,声音汇成一道巨大的洪流,拥着帅旗向敌军冲去。 马背上的苏晏热血沸腾,也想跟着往前冲,被随军参赞死死拽住:“阁老,苏阁老!你我皆是文人,行军时出谋划策,能扭转战局便已是莫大功绩。冲锋陷阵这等力气活,还是交给习武者去吧!” 苏晏像个老父亲一样不放心地叫道:“哎呀我的小朱同志,这可是他的初阵,战场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