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淡淡的一点,今天浓郁的都快成化实质了。 幸亏这些只有燕情才看的见,不然洛君荣早就露馅了。 夜色渐黑,晚风吹散了乌云,露出一轮皎洁的明月,临沂掐指一算,才发现今日是三阴之气最重的日子,明日游星尊少不得要考较考较他们。 这么一想,他拼命给燕情使眼色,想提醒对方今晚上教自己练剑的事,练完了好赶紧去温习星位图,哪晓得媚眼全抛给了瞎子看。 燕情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洛君荣身后,怎一个殷勤了得。 临沂在心中暗自咬牙,最后强挤出一抹笑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把燕情扯了过来, 师兄,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休息了,明日还要早起去练剑呢。 他刻意加重了练剑这两个字,只希望某人能聪明一点,清醒一点,自觉一点。 愚蠢糊涂且不自觉的燕情闻言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师弟,生时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没看见洛君荣已经处于暴走边缘了吗?你还敢睡!睡着了被人咔嚓一下弄死就算做鬼也是个糊涂鬼啊摔! 我愚蠢的师弟哦~ 临沂没听懂燕情话中有话,没等洛君荣开始暴走,他就已经气炸了, 好你个燕情!不想教我剑术就直说,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你还敢咒我死!我告诉你,你死了我都不会死,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等着啊! 临沂说完似乎是怕燕情打他,扭头就跑。 燕情望着他的背影挠了挠头,难怪自己今天总感觉忘了什么事,原来应该教临沂练剑来着。 算了,这次就当自己欠他的。 燕情心中暗暗下了决定,如果洛君荣要趁着临沂睡着的时候去杀他,自己一定会舍命把他叫醒! 就在方才临沂同燕情说话的一眨眼功夫,洛君荣就已经不见了人影,想必是进了南归殿去。 燕情踩着一地的月光前行,最后悄悄的蹲守在了南归殿的大门前,他脸贴着门框,小声试探性的喊道, 师父?你在吗? 没人应他。 这南归殿白日还好,但因着洛君荣从不点灯,夜里便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燕情又唤了几声,殿内还是静悄悄的一片,他便飞身而起,落在了南归殿的檐角上。 檐角下方挂了一串造型古朴的金铃,风一吹便能引得一声清越的回响,燕情小心翼翼的避开了它,使出一招倒挂金钩,身子往下一倒,刚好对着的就是窗户。 洛君荣平日喜欢在内室打坐静修,从这里刚好能看见里面。 浮云宗的建筑虽是精美大气,但与外界也没什么差别,燕情一伸手就轻易捅破了窗户纸,赫然是防君子不防小人。 自上次被那妖蛇的毒液入了眼,他的视力就一直时好时坏,燕情眼睛距离窗户纸约有半寸的距离,却是什么也看不清楚。 再近,他也是不敢了。 祖宗曾用亲身经历告诉他们,偷窥的时候眼睛一定不能靠的太近,不然会被里头忽然探出的手戳瞎眼睛。 唔 燕情双手抱臂,陷入了沉思,整个人跟秋千一样随着晚风晃来晃去,冷不丁一看还以为南归殿门口吊死了人。 时至夜幕,虫鸣渐起,一些闪闪发亮的小可爱也飞了出来,有一只刚好绕到了燕情身旁,滴溜溜的打着转。 南归殿外头之前还响着燕情的喊声,如今却是没了动静,洛君荣盘膝静坐在内室,忽的笑了笑。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上辈子一直都是自己追着燕情跑,卑微无所求,满腔心意让人践踏而不知,如今却是风水轮流转,轮到他了。 可见这世事,皆是轮回。 南归殿着实太黑了些,洛君荣睁开眼,什么都看不见,便只能目无焦距的盯着某处暗自出神。 自带着那残破的灵魂重生之时,他每夜都是这么度过的,如行尸,如走肉,只有恨才能让他的血重新沸腾起来。 今日恰逢月圆,又是阴时,魔气最盛,洛君荣只能运转玄气强行压制住体内的九幽禁术狱。 那种连灵魂都被烤炙着的感觉,他从一开始的痛不欲生,到现在竟也是习惯了。 但也仅仅只是习惯,他还是会痛。 一道道黑色的古朴纹路开始从洛君荣的脖颈蔓延至脸侧,他灰色的眼眸已经变成了血红,却仍旧是静静坐在那片黑暗里,静等着太阳升起。 忽然,一点微弱的绿光闯入了这片黑暗,跌跌撞撞的飞来飞去,最后竟是撞上了洛君荣的衣襟。 他见状,眼睑颤了颤,最后伸出手,将那只萤火虫捧入了掌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