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会想出门。 公主笑道:“正是这样,天津的街道有什么好逛的。到了京城我领着你去逛,多给你置几身行头。” 何嘉文和公主聊了几句后,装作不在意回了自己的院子。公主望着她故作欢脱的背影叹了口气,这丫头是她当第二个女儿疼的,但女儿不适合当儿媳。 何嘉文回了自己院中便卸了这一身行头,何夫人见她兴冲冲出门才一刻钟又失魂落魄回来,问她怎么了,何嘉文心情不好不欲多说,只说行程取消了,她要午睡了,让母亲出去。 何夫人拿这个女儿也没办法,问了丫鬟才知道是公主那边变了卦,也不叫变卦,是女儿剃头挑子一头热罢了,人家也没应承她什么,她就当人家答应了开始准备这准备那,如今委屈坏了也没地儿说。 何嘉文没吃早饭,午饭又气得吃不下,睡了一觉起来直接吃晚饭了,饿了一天早便是饥肠辘辘,晚饭吃的正香,下人送了只烧鸡过来,说是铮大爷在街上酒楼买的,买了两只,一只自己家吃,另一只送过来了。 何嘉文让下人打开,一股浓郁酱香味儿飘出来,色泽红亮流油,她口味重,这烧鸡一看就是白以铮买给她的。 何嘉文郁闷心情一扫而光,将烧鸡拆骨剥肉送进嘴里,何夫人让她少吃些,快进京了,吃这样上火的长一脸包可怎么见人呐! 何嘉文充耳不闻,她又不是去选皇后的,一脸包又怎么了,隔壁那家人不嫌弃她便成了。 白霆在天津交接清楚了军务,便带着妻儿包客船进京,宫里太后早得了消息,提前几日便让人去码头守着,到得大长公主进京那日,太后夫妇俩带着女儿去码头迎接。 白霆先在天津交接了军务,京中众人都知道他们要到了,但太后没有组织朝臣命妇来迎接,他们也不好上赶着来,估摸着按大长公主圆滑的处事作风,要不了多久便会在家中办宴,届时再备厚礼前去拜会。 太后上次见到母亲还是三年前儿子登基的时候,这一晃三年过去,母亲鬓边又添了几缕白发,从她出阁之后,她们母女俩便聚少离多,她曾经是娘的唯一啊。 忆及那段母女俩相依为命的时光,太后也难忍泪目,似乎她前几日还是个垂髫小儿在母亲膝下承/欢,如今便是要做祖母的人了,记忆中一直风华正茂的娘亲也老了,她们相伴的日子当真是过一日少一日了。 “娘,这一回来可再别走了,我也不走了,咱们就在京城,一家人都聚在一处,好不好?” 她从未像此刻这般恋家,人到中年,子女将要成家自立门户,父母两鬓斑白行将就木,她卡在中间,上有老下有小,两边都想顾及,事业什么的都可以先放放。 幼时的她总想快些长大仗剑走天涯,婚后总算自由了,和丈夫游遍了大江南北,父母子女都不能束缚住她的脚步,世人都说她心硬,一个女子,没有一点儿柔情慈心,她是有的,只是在前半生中占比不重,如今真是老了,最受不得离别。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