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康婆子家里,她儿子死在了外边,家里没个男人,茅屋又漏得厉害,翻墙盖瓦的活儿,她一个老婆子哪里做的了?也是寨主和大小姐心善,对寨子里死去的兄弟家眷多有照拂,不然康婆子那一家的日子可不好过。” 她说着就不住地摇头。 秦筝不免也听得心口有些重,这世道,上山为匪过得尚且这般艰难,那些在山下四处逃难的百姓,过的还不知是什么日子。 秦筝对喜鹊道:“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一会儿同你们一道去帮忙盖瓦吧。” 喜鹊有些犹豫:“这哪能行……” 秦筝打断她的话:“你给阿昭说一声就是。” 林昭知道她懂建筑工程,她过去指不定还能帮上忙,林昭肯定会同意的。 这事就这么定下了,秦筝等林昭时,也在厨房帮忙收拾碗筷。 院外的汉子们用过早饭,押着昨夜突袭东寨的那几个西寨人就去西寨讨说法去了,林尧有伤在身,此番领头的是太子和王彪。 厨房大娘想起林昭兄妹的伤势,对西寨就没一句好话。 她一边用丝瓜瓤子洗碗一边道:“我今早瞧着阿昭那孩子眼下直接青了一圈,肯定是昨天夜里担心寨主担心得睡不着。” 喜鹊挠挠头:“我瞧着大小姐昨晚睡得挺沉的啊?” 厨房大娘诧异道:“昨晚大小姐跟你一个房睡的?” 喜鹊点点头:“半夜过来的。” 坐在灶膛子处看火的秦筝:“……” 她大概知道林昭为何半夜要去喜鹊房里睡了。 原本还打算回去后跟卢婶子挤,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卢婶子一把年纪,她又抢被子睡相又不老实,把老人家折腾病了就罪过了。 等林昭同林尧商议好了过来,听说秦筝要一起去帮忙盖瓦,自然是满口同意。 因为要去康婆子家会顺道路过秦筝住的院子,秦筝想着晚间还得跟太子挤一张床,扯了个夜里凉的缘由想找林昭拿条被子。 林昭怕秦筝冷,准备拿床冬日里盖的厚棉被给她,秦筝觉着这棉被她一盖上,只怕太子都没地儿躺了,挑了条稍薄些的。 林昭不解:“这床被子跟阿筝姐姐你们盖的那床被子一样厚,换了只怕夜里还是冷。” 秦筝道:“我拿回去搭着盖,这个厚度够了的。” 林昭神色怪异起来:“两床被子一起盖?这个天气得闷出汗来吧?是不是阿筝姐姐相公有伤在身,畏寒得很?” 秦筝正愁找不到理由,林昭这么一说,她就赶紧点头:“我相公的确有些畏寒。” 林昭终于又找到一个抨击太子的点:“他吃那么多肉还体虚成这样?真没用!” 秦筝:“……” 这话一定不能让太子知道。 …… 方抵达西寨的太子半点不知自己又被编排了一次。 东寨此番一并前去的有四五十个汉子,凶神恶煞地往西寨大门前一站,还是颇能唬人,他们押着十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捆成猪的西寨人。 西寨哨楼前站岗的汉子见事态不对,都没敢开寨门。 一个小喽啰问王彪:“王……王头领,你们这是作甚?” 王彪一脚踹在其中一个被捆起来的西寨人膝盖窝,直踹得对方跪了下去。 他冷笑道:“这群叛徒勾结水匪,劫了我东寨的货船,叫二当家和他那狗儿子出来见我!” 西寨的小喽啰不敢耽搁,立即跑去寨子里向二当家禀报,对吴啸忠心的,也不动声色溜去吴啸那里通风报信。 太子负手而立,看着手拿家伙站在西寨木栅栏里边的一众西寨汉子,神色平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