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销可大着,他不如把现有的银钱都投放到祁云寨这些人身上,他需要一支精锐。 等把祁云寨这些人带出来了,往后再扩大势力时,新来的自有祁云寨这些人带,这样一层一层叠下去,才能形成一个稳固的管理体系。 秦筝想着这些,耳边又回响起楚承稷那句“不会太久”,她猛地打住了自己的思绪。 突然就很想找点事做分散注意力。 楚承稷已经去了祠堂,卢婶子去帮山寨里的人家插秧了。 日头高悬,檐瓦上的水干了大半,秦筝看了一眼屋子里还没拿走的接雨水的木盆,从堆放柴禾的墙根处找了把木梯,搭上屋顶,打算去把昨夜漏水的地方修补好。 瓦房会漏水,十有八九都是房屋年久失修,经年风吹雨淋的,盖的瓦移位了,或是瓦片上有空洞或裂缝。 她上屋顶后一番修检,把昨天漏水的地方都重盖了一遍,发现好些瓦都有裂痕,漏水最严重的地方,压根没有完整的盖瓦,只是用一些碎瓦片搭在上面的,昨晚暴雨太大,把碎瓦片冲走了,才漏雨漏得那般厉害。 林昭风风火火来找秦筝时,秦筝正在用从外边割回来的几片芭蕉叶,将没有盖瓦的地方暂时盖住,又用碎瓦片压实。 林昭进门就仰着头往屋顶上喊:“阿筝姐姐你们这边也漏雨?” 忙活一上午,秦筝额前出了些汗,她手上沾了瓦片上的淤泥,只抬起胳膊擦了擦汗,道:“昨晚漏了一整晚。” 林昭道:“瓦片不够拿浆了黄泥的茅草盖着也好,怎地用芭蕉叶,这东西可管不了多久。” 秦筝盖好瓦扶着木梯从屋顶上下来:“怕今晚还下雨,暂时顶着,等天晴了,就烧青瓦把这些坏掉的瓦都换掉。” 早上才露个脸的太阳,这会儿又钻云层里去了,天阴阴的,不知什么时候又会下雨。 林昭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烧青瓦?” 秦筝下到地面来,到院子里的大缸处,舀了一瓢昨晚接下的雨水洗手,道:“我瞧着寨子里盖青瓦的房子少,大多都是茅草顶,茅草顶容易漏雨,还是改盖青瓦好些。” 林昭一脸惊喜:“阿筝姐姐你还会烧瓦?” 秦筝哭笑不得:“那又不是什么技术活,真要说,得是苦力活,山下应该就有不少瓦匠会烧。” 上辈子,秦筝老家就有一个出名的砖瓦窑,八十年代那会儿,整个村子里的人都是靠烧砖瓦富起来的,她爷爷在砖瓦窑里干了一辈子,制瓦制砖都是一把好手,后来砖瓦窑倒闭了,家里缺个瓦少片瓦什么的,也是她爷爷自己烧,秦筝打小就看她爷爷做那些,对烧砖制瓦再熟悉不过。 后来城市虽然淘汰了青瓦,她参加工作后也没再接触到过,但秦筝还是对青瓦有种莫名的情结,可能是儿时记忆里烟雨朦胧下的青瓦檐太过美好,也可能是黄黏土烧出的瓦,总能让她闻到到类似故乡泥土的气息。 林昭没发现秦筝这片刻的失神,笑道:“山下有工匠会那也不是咱们寨子里的啊,再说了,叛军刚入主汴京,各地州郡还有不服他的势力,占山为王的匪寇比比皆是,官府不作为,百姓天天被抢,活命都成问题了,哪还管得了房子上那几片瓦,便是有个瓦匠铺,这会儿也早关门大吉了。” 怕秦筝误会,她忙打补丁:“咱们祁云寨可跟那些下九流的寨子不一样,我爹绿林出生,给寨子里立的规矩就是劫富济贫,专抢贪官污吏。我爹死后,那会儿我哥也还是个半大孩子,压不下二当家,不得已才分了东西寨,这么些年,祁云寨的名声就是被西寨给败坏了的!” 秦筝听她说起这些,想起昨夜西寨的事,句:“听说昨夜二当家带人突袭被拿下了,东西寨应该可以合并回来了吧?” 秦筝这一问,林昭才想起自己来找她的正事,当即用力点头:“我哥他们正在商量怎么处置西寨那些人,我过来就是专程给阿筝姐姐说一声,午间别做饭,一会儿去大厨房那边吃席,上次庆功宴你要照顾你相公没去,这次可得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