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敌意盯着他,喝道:“放尊重些!” 沈彦之喉咙口发苦,日思夜想的人如今就在眼前,可她不认得自己了,甚至看着他满眼戒备。 逃亡的这些天,从山贼窝到水匪窝,她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心脏似被一只大手攥紧了,窒痛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收回那只手背到了身后,紧紧捏成拳,直抓得掌心鲜血淋漓,艰涩道:“忘了阿筝不记得我了,沈氏三郎,沈彦之,阿筝再记一遍这个名字可好?” 秦筝听他自报家门却是心底一惊,竟是沈彦之! 他为何会在此处?还穿着一身水匪的粗布衣裳? 太多疑问堆积在秦筝心头,以至于让她忘了回复了沈彦之那句话。 远处传来打斗声,秦筝朝那边看了一眼,但夜色太沉,又有房屋树影遮挡,什么也看不清。 沈彦之显然也听见了,眸色微微一变:“官府在剿匪,这里不是久留之地,阿筝先同我回船上吧,我给你找个大夫。” 他一说大夫,秦筝倒是想起林昭身上的伤来,林昭的伤只草草包扎了一遍,现在人又虚弱,是得找个大夫看看。 她们如今在盘龙沟老巢,要想不落到水匪手里,跟沈彦之走才是最安全的。 秦筝稍作迟疑,便点了头,手却紧紧攥着林昭:“阿昭跟我一起被水匪抓来的,带她一起走。” “自然,被水匪掳来的姑娘,官府都会带回去。” 两名扮成水匪的官兵在前边引路,秦筝扶着林昭跟他们走时,却仍是没忍住往传来打斗声的那边回望了一眼:“那边是官府的人?” 官兵回话有几分迟疑:“应该是。” 他们也不太确定,毕竟按理来说,他们还没回去,船上的官兵不敢贸然开战才是,可若不是官府的人,这个时间点能在水匪老巢的,还能有谁? 为了保险起见,他们还是避开了那边,绕道离开了水匪老巢。 沈彦之和他的贴身护卫走在最后,远离了秦筝,他周身的阴鹜再也压制不住,寒声道:“这里的水匪,我不想再见到一个活口,把这地方夷为平地吧。” 战船上有攻城用的投石机和火药弹,轰平一个盘龙沟不在话下。 陈青抱拳:“末将领命。” …… 楚承稷进入地牢后看着里边的情形,不由得眉头一蹙。 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墙壁上燃着火把,他顺着地牢深入,抵达牢房时,只瞧见两个被扒了外袍晕过去的水匪。 她们自己逃出去了? 楚承稷拎起桌上茶壶里的水浇醒了其中一个水匪。 水匪迷迷糊糊醒来,人都没看清就开始大叫:“那两个女人跑了,快追!” 一柄寒剑抵上他脖颈,剑主人的嗓音比那剑刃还寒凉几分:“何时跑的?” 那名水匪慌张环视一眼,这才弄清了处境,战战兢兢道:“好汉饶命,小的当真不知,小的一进门,就只看到那黑脸女子站在牢门边上,看守牢门的弟兄倒地不起,小的还没来得及报信,就被人砸晕过去了……” 他脑袋上肿起一个大包,隔着头发都看得分明,可见所言非虚。 楚承稷往门后扫了一眼,果然在那里瞧见一根板凳。 的确是某人的作风。 他没理会被关在牢里的两个水匪,提了剑直接走出大牢。 再次瞧见倒在地牢门前的那几个水匪尸体时,楚承稷眉心拧了拧,这些人身上的伤口手法并不一致,显然不是林昭杀的。 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