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和沈彦之在一起,便是坐实了沈彦之是为她才造反的那些谣言。 看书时觉得冲冠一怒为红颜很带感,成为了书中的人物,秦筝才明白这个名声对太子妃来说意味着什么。 林昭怕秦筝难过,继续道:“我听寨子里的老人们说,人这一辈子,能结成夫妻就是缘分,阿筝姐姐和你相公现在虽然不顺遂,但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秦筝点了点她额头,嗓音低了几分:“我现在倒不担心这些,官府开始剿匪,有了盘龙沟的前车之鉴,后边那些山头的势力只怕也落不得什么好。阿昭你在这里先隐瞒身份,我怕他们若是对付祁云寨,会从你这里下手。” 林昭神色凝重点了点头。 历来在当官的眼中,匪徒就是匪徒,哪管你是劫富济贫还是恶贯满盈。 谈起这个话题,不免有些沉重,秦筝道:“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养好你的伤,其余的事,咱们可以从长计议的,夜深了,阿昭你今晚先回去歇息吧。” 林昭点了点头,起身回房。 送走她后,秦筝坐着八仙桌前思索着眼下的局面,不由也轻轻叹了口气。 半干的长发黏在一起不太舒服,她去梳妆台前拿起木梳想把头发梳顺,可能是方才林昭才提到过楚承稷,拿起木梳的瞬间,她突然就想起楚承稷给她雕的那把梳子了。 心口的地方有些闷闷的。 就在前一天,楚承稷帮她制瓦桶时,还问她下山后要不要买什么东西,如今倒是再见都难了。 在一起时不觉有什么,骤然别离,她忽觉自己似乎是有几分说不清的难过的。 他若知晓她在沈彦之这里,是放任她不管继续完成他的复国计划,还是会想办法带她回去? 心底那股闷意更重了些。 秦筝其实不知道自己对楚承稷而言,除了名义上的妻子,究竟还算什么。 她打住思绪不让自己再想下去,草草把头发梳顺,熄了灯便上床歇息。 不管楚承稷会不会来寻她,等林昭伤势稍好些,她都得找机会离开这里。 …… 两堰山。 暮色暗沉,残月如钩。 信鸽扑扇着翅膀落到了还亮着烛火的窗前。 片刻后窗叶打开,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取下了信筒里的信件,打开扫了一眼后,便将信纸在烛台前点燃,顷刻间就烧成了灰烬。 楚承稷在桌前提笔写什么,信鸽站在窗前,等了好一会儿,没像上次一样等到吃的,它偏过脑袋,一双绿豆眼盯着烛台前那道颀长高大的身影,出言声讨:“咕?” 楚承稷没有理会,写完信把信纸卷起来塞进信筒里后,信鸽却还没飞走的意思。 他蹙眉看了信鸽一会儿,忽而打开房门,去之前关信鸽的笼子里取出那个给它装碎米的小碗,洒了一小撮在窗台上。 信鸽又“咕咕”两声,低头啄完,才心满意足地飞走了。 这鸽子才被她喂了几天,倒是学会讨食了? 楚承稷神色微妙地掩上窗,转身时拂袖灭了烛火,躺到床上时,习惯性地只躺了个边。 被子上还残留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冷香,侧首望去时,里边的大半张床铺却是空空如也。 往日里,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恨拘谨地睡在最里边的,睡沉了后,才会霸道地把他使劲儿往边上挤…… 他抿紧唇,合上了双目。 第38章 亡国第三十八天 翌日,秦筝醒来时已是巳时,她洗漱后,侍女引着她说是去水榭用饭。 秦筝出门时见林昭的房间紧闭着,问了声:“我隔壁房间的姑娘不去?” 侍女道:“大人只让您一人过去。” 秦筝眉头轻蹙,沈彦之这是有话要避开林昭同自己说? 她们如今的情况,还是避嫌比较好。 她思索片刻去敲林昭房间的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