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唯一的生路,就是把沈彦之拉下马。 他的人在沈彦之落脚处蹲守了好几天,一直一无所获。 所幸沈彦之此番前往青州,身边都是些护卫,没一个侍女,他送了几个美貌侍女过去,本以为能收买沈彦之,却得知沈彦之当真是把人当丫鬟使唤的,内院他的人进不去,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别院外重兵把守,牢固得跟个铁桶似的,别院里原本的小厮都被发配去干些粗活,平日里压根接触不到沈彦之。 青州知府也是想了些法子,让别院里的小厮去联系他送去的那些侍女,终于在今日才有了回信。 “藏在别院里的真是从盘龙沟带回去的妇人?”青州知府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几乎已经能看到自己调回京城加官进爵了。 他的幕僚也是一脸喜色:“大人,千真万确,别院的小厮亲自来报信的!” 青州知府赶紧撩起袖子:“快快!研墨!正好朝廷的调兵令下来了,本官要修书一封给钦差大人,状告他沈彦之窝藏前朝余孽!” 闵州告急,求援的急报一封连着一封送往京城,沈彦之就是看出朝廷马上要调兵了,才势头更凶地剿匪,与其说是为民除害,他那股疯劲儿倒更像是想找前朝太子复仇。 如今剿匪不顺,青州知府知道沈彦之一旦开始清算,自己难逃一死,才急得夜不能寐。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等钦差一来,他先一步状告沈彦之窝藏朝廷重犯,沈彦之被查了,他先一步将自己勾结水匪的罪证毁掉,那么等着他的就是加官进爵。 写好信后,青州知府将信交与幕僚,命人快马加鞭寄出去。 青州知府坐下后还没来得及喝完一盏热茶,小厮就跌跌撞撞跑来报信:“老爷,不好了,沈世子带兵前来抄家了!” 青州知府吓得茶盏都捧不住,还以为是告密的事这么快就败露了,哪怕强装镇定,可一开嗓,话音都是哆嗦的:“他……他凭什么抄本官?” 青州知府出了书房,就见沈彦之一身绯红官袍从大门那边走来,身后跟着披甲配刀的一众官兵,府上的姬妾下人在院中跪了一地,他们大多人都还一片茫然,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烈日当空,沈彦之眉眼里却恍若凝着寒霜:“周大人,你身为青州知府,罔顾王法,勾结匪类,鱼肉百姓,理当抄家问斩!” 哪怕早知会被沈彦之审出这些来,青州知府在官场混了十几年,做起戏来炉火纯青,当即就开始哭:“沈世子,您不能如此冤枉下官啊,下官在青州上任七年有余,不说功劳,绝对是有苦劳的,您去城内大街上问问,我待百姓如何,他们心里有数。” 沈彦之没空看他演戏:“周大人去大狱里狡辩吧,陈青,你带人去搜书房。” 连日剿匪不顺,祁云寨占据天险久攻不下,朝廷的调兵令马上就要抵达青州,沈彦之心底憋着一股火,原先是打算封剿匪之后再清算青州的贪官污吏,如今却是迫不及待要找几个出气筒了。 几个官兵扭了青州知府就要绑起来,青州知府还没来得及转移罪证,见陈青进书房,目眦欲裂,出言威胁:“姓沈的,你当我不知你别院里藏了前朝太子妃?我以写了状告你的信件,你今日若动我,明日那信就能送到钦差大人手上!” 沈彦之眼底笑意更深:“倒是小瞧你这秋后蚂蚱了。” 他伸出手,边上的侍卫立马奉上横刀,沈彦之提着刀走近,用冰冷的刀尖挑起青州知府下颚,嗓音柔和:“周大人远在青州,还没听说过义王是如何死的,对吧?” 青州知府被两名官兵按着肩背,强跪在地上,却还是两股战战。 沈彦之在东宫怒杀义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他怎会不知,额前的冷汗一颗颗往下滚落,青州知府感受着贴着自己下颚的那截刀尖,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沈彦之笑得愈发温和:“我以为这世上敢威胁我的人,已经死光了,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一个。” 在青州知府惊恐的目光里,他举起横刀,狠佞砍下,青州知府大半个脖子都直接被砍断,头偏向一边,血溅了沈彦之一身。 被官兵压着跪在院中的女眷见状,吓得尖声哭叫起来。 陈青问:“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