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在灶上留了饭,还热着,洗漱完直接吃就是。”她去拿梳子时,瞧见旁边还放着一块碗盘大的铜镜,惊疑道:“家里什么时候买铜镜了?” “之前买的。”楚承稷答。 铜镜是买簪子那天在街上一并买的,她每次梳头都得去外边找个水盆照着梳,给她买个铜镜,总归是照得清楚些。 午间屋子里光线正好,秦筝捧着铜镜左照右照,怎么瞧怎么满意,笑眯眯道:“谢谢相公。” 她把铜镜摆放到桌前,梳顺了头发正准备用木簪绾发时,楚承稷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再自然不过地拿过了她手中的梳子,“给你寻了根簪子。” 明明他只帮秦筝绾过一次发,可手法愣是比秦筝还熟练许多,长发在指尖绕过几转后,便用一根玉簪固定住了。 秦筝看着簪在自己头上封那根簪子,看楚承稷的眼神却微妙起来。 他怎么突然也给自己找了根玉簪? 难不成是林昭把沈彦之逼她插那根羊脂玉簪的事也说了? 她眼中一点欣喜也无,楚承稷眸色微敛:“不喜欢?” 秦筝连忙摇头:“喜欢。” 见楚承稷似乎不太开心,秦筝怕他介怀那件事,斟酌道:“沈世子给我的那根玉簪,我只戴过那一次,以后我天天戴相公送的簪子,好不好?” 这已经是有点无意识撒娇的语气了。 但秦筝不知哪里出了问题,自己说出这番话后,楚承稷脸色瞬间更冷了些。 一直到用饭他脸色都没缓过来,他生气起来也不是不理人,甚至交流什么的都没问题,就是那浑身的低气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 王彪急匆匆来报,说沈彦之集结了军队在山脚准备攻寨时,瞧见楚承稷的眼神,说到后面声音都不自觉小了下去。 楚承稷慢条斯理放下筷子,“集结各山头的人马,随我去堰窟看看。” 这句话他说得很平静,却给人一种晴朗天幕后藏着万道惊雷的压抑之感,仿佛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两堰山占据天险,秦筝倒是不担心沈彦之一时半会儿能打下来,楚承稷带着人去堰窟后,她便去找林昭了。 林昭肩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林尧也去了堰窟,只留喜鹊在家看着她。 秦筝过去,林昭自是高兴,又问起秦筝肩后的伤来。 秦筝只说没事,无奈问她:“阿昭,昨夜在船上,别院的事你同我相公说了多少?” 从林昭这里得到肯定答复后,她后面再面对楚承稷,心底也能有个底。 怎料林昭听到她的话,却是一头雾水:“别院的事?我没同阿筝姐姐相公说啊。” 她拍着胸脯保证:“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我还是有数的。” 秦筝心底一个咯噔,问:“我相公说,是你同他说,我后背有伤。” 林昭点头:“当时阿筝姐姐在船上睡得不安稳,我以为是压倒你后背撞伤的地方了,提醒了你相公两句。” 她茫然道:“阿筝姐姐相公误会什么了吗?” 秦筝单手捂脸,“是我误会他了。” 她现在算是知道挖坑给自己跳是个什么滋味了。 在别院的事,楚承稷压根什么都不知道,结果她全都不打自招了。 他给自己准备簪子,显然也不是为了沈彦之给她送簪子一事赌气。 秦筝再回想自己之前同他说的话,只觉百般不是滋味,是她糟蹋了他的一片心意。 林昭见秦筝一脸颓丧,宽慰她:“有句老话不是叫夫妻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么?不管有什么误会,阿筝姐姐你好生给你相公赔个不是不就行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