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殿下和娘娘厚望,虽打下了株洲,那名游医却叫陈国狗贼早早地带走了。” 秦筝和宋鹤卿脸色皆是一变。 宋鹤卿气得嘴边花白的胡须都在抖:“这场灾祸本就是大皇子毁坏鱼嘴堰水库酿成的,天下百姓何其无辜?那帮丧尽天良的反贼!是要看着江淮以南的百姓全都横死山野才安心?” “沈彦之不是陈国摄政王么,待老夫写檄文怒斥那不忠不义的贼子!” 秦筝坐在首位上拢着眉心没做声。 淮阳王已经不成气候,可以说元江以南,如今都是他们的地盘。 现在唯一还牵制着他们的,就是瘟疫。 一旦瘟疫的事解决了,楚承稷发兵北上,以他们如今的声望和兵力,莫说连钦侯不会同汴京联手,便是联手了,只怕也抵挡不住。 从权术的角度来讲,沈彦之绝不会让那名游医落到他们手中。 大义和怜悯心,在绝对的权利和身家性命跟前,秦筝不认为前者能占上风。 她道:“让青州和坞城一直照顾病患的大夫们去株洲,问当地的百姓,那名游医开的什么药,便是问不出方子,能找到药渣,让大夫们辨认出所用药材也是好的。” 被急火攻了心的宋鹤卿这才冷静下来,连声道:“太子妃娘娘所言极是,老臣这就下去安排。” 秦筝点了头,又说:“再过几日,本宫想带董水利的官员们亲去鱼嘴堰看看,重修大坝的方案虽商议得有眉目了,不知鱼嘴堰大坝的损坏情况,终究也只是纸上谈兵。” 宋鹤卿担心秦筝出什么意外,忙道:“勘测鱼嘴堰大坝一事,娘娘交给底下人去做便是,齐光赫祖上便擅水利,他从前在工部时,也负责督修过水库,如今正是用人之际,太子妃娘娘可启用此人。” 秦筝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宋鹤卿说的这人是谁,楚承稷打下的地盘越多,她得帮忙处理的政务也跟着增多,每到一个地方,都得接触一批新的臣子,一些没什么亮眼政绩的,秦筝还真记不住名字。 不过宋鹤卿都举荐了,想来是个堪用的,她道:“株洲之行,便算上此人吧。鱼嘴堰大坝,本宫还是得亲自去看看。” 没能实地看过,秦筝不敢盲目肯定自己的重建方案。 如果大坝修得不牢固,来年又是一场洪灾,这样的敬畏之心,作为一个工程师,秦筝从未忘却过。 宋鹤卿见秦筝态度坚决,便打算采取迂回战术,等大夫前往株洲发现了那名游医的用药方子,那么瘟疫也就不足为惧了,届时让太子妃娘娘再前往株洲便是。 秦筝见底下一众臣子都没什么要说的了,道:“今日议事姑且到这里吧。” 官员们纷纷告退,只有宋鹤卿似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一直没走。 秦筝问:“宋大人似有话想对本宫说?” 宋鹤卿道:“娘娘要启用齐光赫,还得颁一道赦免的手谕。” 秦筝不解:“为何?” 宋鹤卿见秦筝对此人当真是半点印象也没有了,还愣了一愣,随即汗颜道:“此人颇有些恃才傲物,先前背地里非议过娘娘您,叫殿下得知了,重罚后关入了狱中。” 宋鹤卿这么一说,秦筝总算想起来了。 宋鹤卿有些忐忑地观察秦筝的神色,怕她忆起齐光赫当初说的那些混账话,心中有芥蒂,不愿意启用此人。 却见秦筝直接解下她的令牌递了过来:“言语之失并非大过,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宋大人且代我去狱中走一趟吧。” 明明只是几句再寻常不过的话,宋鹤卿心中却是无限感怀,以至于眼眶都有些泛红:“娘娘这等胸襟和眼界,若为男儿身……” 话一出口意识到不妥,宋鹤卿又连连摇头,叹道:“哪还用男儿身,娘娘如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