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白衣,非彼白衣!他这一问也并非空穴来风。以他的七窍心思,其实也猜出个七七八八,只要再确认一番,肯定心中猜想。 周子舒配白衣剑,会九宫步韩英又称他为庄主,那定是四季山庄之人,而这人身边又跟着个神秘莫测,又百般照顾他的青年,况且这青年又叫白衣,不难猜出,那二十年前的江湖传言竟然是真的。 名剑有灵。 名剑护主。 温客行白衣身体僵了一瞬,回头定定看着他的眼睛。认真严肃的说:我是不是白衣不重要,我是谁对你也不重要,怀璧其罪,人心难测。你就当不知道,这是为你好,我拿你当周周的朋友才这么跟你说,好自为之。说完便转身离去。 怀璧其罪,人心难测。 温客行怔愣片刻,转头就对周子舒笑着说:老白气性向来这么大的吗? 他脾气大不大我不知道,但你好奇心真重,我却是知道的。周子舒也回避着这个话题。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我都要谢谢你。周子舒敛下眸中复杂神色,轻声说道。 谢就不必了,我只是需要一个解释。白衣已经走远,温客行暂且放下了对他身份的揣度,进而凑近周子舒,轻声问道。 又是天窗又是庄主,所以你这么个在天窗身居高位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越州城晒太阳呢?你可别说是与民同乐呀。 周子舒缓缓吐出一口气。我已经退出天窗了。 我怎么不知道,天窗是个让人说进就进说出就出的地方?温客行倒也不是怀疑周子舒的话,只是还有很多疑惑。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老温,我欠你个人情。周子舒错开他紧盯的视线。 人情倒是不欠,我就是想知道,你真的就因为三钱银子能为张成岭做到这种地步。那小子跟你到底什么关系啊? 我与成岭不就是因为老渔夫的临终托付才联系到一起吗?虽然眼下对老李的承诺已了,却见着这孩子身边危机四伏,我不忍心做事不管罢了。说着说着,周子舒竟笑出了声,不知是在笑自己多管闲事,还是在自嘲自己竟有不忍心的一天。 萍水相逢,性命相托不过阿絮啊,你与五湖盟真的没有半点关系。 怎么难不成你和五湖盟有仇?这个疑问。温客行没有回答。 那日镜湖山庄灭门,你出现在岛上纯属巧合? 倒也并非巧合温客行凑近周子舒见他眼中瞳孔微缩,不由轻笑出声:我那不是跟着你吗?你说有缘江湖再见,我呢,又不想坐等缘分天赐,当然要主动一些了 周子舒会信他吗?必然是不会的。 我当你是朋友才直接问你的。 朋友吗?唉我们出生入死这么多次,你却只拿我当朋友,温客行要温客行,看来你得加把劲儿喽。温客行乍一听到那朋友之语,怔愣一瞬后才不由失笑。 其实白衣也没有走远,他只是隐匿在一颗不远不近的树上,平静的看着那两人相互试探,彼此坦白。 他想,他应该是欣慰的,离开天窗那潭死水,周子舒终于自由了,也交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甚至愿意对温客行,坦白自己的身份。今日种种,周子舒从来没想瞒着温客行,他应该是欣慰的。 但是温客行这个人他又看不懂,这人的八面玲珑下,总藏着些不合时宜的纯然与天真,某些时刻两人偶然间的眼眸交汇,那桃花眼中又浓着化不开的深沉与阴霾,虽然只转瞬即逝,却也让白衣上了心。 知己吗? 温客行说的那句是知己。周子舒听没听清白衣不知道,但他听到了。 知己 真的是知己吗?他终是没忍住心中的疑惑,跳下隐藏的大树,走近还没有离开的温客行。 哟,老白回来啦,不过阿絮已经走了,你不去追他吗?温客行顾左右而言他的说。 你真当他是知己吗?白衣却很固执,继续问着。 温客行挂着笑意的脸,逐渐沉默了。 知己相交,重在坦诚相见,周周已经隐晦的袒露自己的身份,你既当他是知己,为何还遮遮掩掩的呢?白衣这番追问,多多少少有点咄咄逼人。 温客行被他问了,有一些怔愣,半晌,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只是不想骗他,我也不想瞒他,我是真的当阿絮是知己。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也越来越软。 白衣也知道,今晚的他情绪不太对。也和缓下语气慢慢的说。 你既然说他是你的知己,说不瞒他也不想骗他,我信了,你是什么人?你从哪里来?你要做什么,我也不再追问,只要,不伤害他就好。说完便欲转身离开去追周子舒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