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很是唏嘘感慨,但更多的却是张成岭看不懂的深切的悲伤。 这么说,死了那么多人,就只是因为大家贪图武库宝藏吗?以张成岭如今这个心性自然是不懂江湖人心险恶能有多邪恶,所以才会有这样天真疑问。 如果20年前五湖盟就开启了宝库,想必镜湖剑派就不会覆灭了。所谓百因必有果,当年种下的因,结下了如今的恶果,这个江湖又被琉璃甲挑动起无数的腥风血雨。 张成岭攥紧衣角喃喃着:琉璃甲是武库的密匙,我爹爹就是容伯伯的五位好友之一原来一切,竟然是这个样子。张成岭一时之间就无法接受,就因为一块琉璃甲,就能让他家破人亡。 明白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周子舒也长叹一声,劝了张成岭一句:好了,一切都过去了。 但温可行却不这么认为。 一切就这么过去了吗?未必。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周子舒看向他的目光,更加深沉且探究了,甚至猜想这人是不是容炫的子侄,不然为何对当年之事如此了解,又对五湖盟,琉璃甲,对江湖各门各派如此深恶痛绝,甚至制造假的琉璃甲,混淆视线,为这场血雨腥风添了把柴火。 而眼下却不是问他缘由的好时机。 这时张成岭突然站起来,很认真的说:师父,我想清楚了,我现在还不能走,我得回五湖盟去。 温客行叹了一声:啥小子啊,我说了这么多合着都是对牛弹琴啊,你现在都知道这琉璃甲的来龙去脉,也知道了,那群人必定包藏祸心,你还回去做什么?这话说的颇为恨铁不成钢啊。 正因为我知道守护琉璃甲是我爹的遗志,知道此事牵连的人如此之广,我又怎能保全自己置身事外,何况英雄大会召开在即,镜湖剑派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如果我不去,不就等于镜湖剑派在江湖上除名了吗?张成岭这话说得言辞恳切,也是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周子舒听来很是欣慰和赞赏他这徒儿的担当与勇气。 成岭,你是一个有担当的孩子,甚好,如果你已经下定决心要回去的话,那就听师父的话,把琉璃甲归还给五湖盟。 啊,为什么?这可是他爹爹拼了命都要保护的东西啊,为什么要交出去? 你想想,在你爹爹看来是你的安危重要还是琉璃甲重要?周子舒颇为语重心长地劝解道。 当然是琉璃甲重要了呀。张成岭想都不想的说。 周子舒无奈地轻笑了一声:错啦,没有什么比活生生的人更重要。 见张成岭还没有拗过那个弯儿来,周子舒又徐徐地劝道:成岭,你觉得为师的武功如何? 师父的武功当然是顶好的!这话说的毫不犹豫。 我的武功不算差,多少能跻身江湖一流之列,但我所精研的本门武功不过十之二三,吾生之有涯,而知之无涯,寻常之人穷尽一生的精力,也无法将一门武学研究参透,就算打开了武库与一人一门又如何?不过是人心贪念贪心不足罢了。 周子舒还没有等张成岭反驳,便扶着她的肩膀继续说:张大侠的执着本就不是武库本身,而是兄弟之义,你爹爹如果想开武库,20年前就开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容炫前辈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你爹爹也以身相殉,如果他们泉下有知,自然是希望你能从20年前的旧事中解脱,继续过自己的人生,还是希望你带着这个麻烦,不断遭人觊觎劫掠?世人围绕贪念画地为牢,我可管不了,你我还是能管一管的。听我的话把这个麻烦丢出去,让他们自己争吧。 嗯张成岭自是明白他师父这一番推心置腹话背后的关切与爱护,既然师父已经将话说到这个地步,道理也讲得明白透彻,他自然也是听了进去。 见张成岭终于松了口,周子舒也松了一口气,他拍拍少年还不是很宽厚的肩膀,很是欣慰:想通就好,想通了我们现在就送你回去。 现在就走吗?那白叔呢?张成岭还关心着他白叔现在还没有回来。 我去找他。温客行说。 我去吧,你先带着成岭休息一下。周子舒拦下了温客行要走的脚步。 你这是担心我和老白吵架吗?温客行轻笑一声。 你俩不止一次因为容炫前辈的事情而起争执了,还是我去吧,省得你们闹得不欢而散,到头来还是我受夹板气。周子舒耸耸肩,抬步就走。 他是在一处渡口找到的白衣。那人坐在栈道上,望着河面的目光有些涣散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还没有挣扎出来,周子舒走到他近前,他才反应过来有人来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