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热热闹闹的院子,这下就又只剩张成岭一人,他看了看几个大人刚才贴上的万事如意的对联,又看了看影都没了的大人,刚想叹口气,想到师叔的话又收了回去,抻了个懒腰就先去吃饭了,一会儿还有的他忙呢。 那头儿周子舒追着白衣好声好气的哄着,索性老白就是个嘴硬心软的,被哄两句也就顺气儿了,等温客行找过来,三人也就跟没这事儿似的,彼此配合着将山庄内所有的门匾廊柱都贴上了对联。 白衣控制剑飞得高了些,俯瞰着被装饰的焕然一新,喜庆热闹的山庄,心里的那点郁气也散了个干干净净,新年就该有新气象,热热闹闹的才对。 飞得高看得自然远,他看到张成岭捧着一盆浆糊,背着他们前天在集上买了一大筐窗花,正挨窗挨户的忙碌着,他就飞得近了些,悬在离张成岭不远不近的前方,问了句:这是贴多少了?怎么还有那么多? 太张成岭刚想叫一声太师叔,就被白衣瞪了一眼,他搔了搔头发,讪讪地说:白叔,我这已经贴了大半个庄子了,还剩下好多,白叔,你能帮帮我吗? 还不是你和你师叔被那卖窗花的小姑娘一吆喝,就把她所有的窗花都买了,自己买的就是自己贴。白衣从半空中跃下,收回白衣剑,负手就走出了张成岭的视线,又抛下他一个小少年,对着一大筐窗花,大眼瞪小眼儿。 早饭和午饭都是随便填一下肚子,但除夕夜的年夜饭却是要好好操办的,这不刚下午温客行就在厨房忙碌开了。 臭小子,过来,拿刀把鸡宰了。温客行手上不停,切着配菜,顺便招呼了一声在帮他烧火的张成岭。 张成岭站直身,回头看了一眼那只被拴在灶台边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犹犹豫豫的说:师叔,你让我宰它?他哪里会杀鸡呀? 难不成它宰你呀,还不快点儿,鸡要炖久一些才能入味儿。温客行握着菜刀侧身看了一眼,不客气的说。 张成岭还是有点害怕的,吞吞吐吐的商量道:师叔,你还是给我分配点别的活吧,我实在不敢。 温客行看他那犹犹豫豫的样子就来气,菜刀直接剁进案板里,气汹汹的说:鸡都不敢宰,你还能干什么呀?! 正好周子舒拎着一壶酒逛到厨房这边,想看看年夜饭准备的怎么样了,温客行一看到他喝着酒悠哉悠哉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的说:你们师徒二人整天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好吃懒做,敢情是讹我来做奴才的!我不管,今天年夜饭你们必须都得动手! 我哪会做饭呢,那不还有小师叔帮你吗?再说了,有事弟子服其劳,成岭加油,为师看好你!周子舒当了回被殃及的池鱼,他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真不会做饭,又递给张成岭一个你坚强的眼神,拎着酒壶又晃晃悠悠的走了,他就不在这多呆了,省得大过年的再被温客行数落。 张成岭只看着他师父远去的背影喃喃地叫了一声,便拎起菜刀面对现实了。 现实就是,他个半大少年,连只鸡都打不过,他大喊着给自己打气,菜刀横劈而下,那鸡就呼的跳飞起来,还砸碎了个碗,追着他便撵出了厨房。 温客行撂下菜刀,看着鸡毛乱飞的厨房和耳边张成岭被鸡追撵着嚷嚷救命的大叫,心累极了。 白衣挽着袖子端着盆处理好的鲫鱼。刚走过回廊拐角,迎面就撞见被鸡撵着到处乱窜的张成岭,也是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 白叔!白叔救我,这鸡太凶了!张成岭看到白衣就像看到什么救命稻草似的,快步跑过来就躲在他身后,看着那只咯咯直叫的大公鸡,心里还是发怵。 是你太没用了,连只鸡都搞不定,白长这么大了,要你干什么吃的?白衣看到这鸡飞狗跳的场景,也很是无语,把手上端着的那盆鲫鱼塞到张成岭怀里,让他抱去厨房给温客行,别在这碍眼了,自己则挽起袖子去对付那只大公鸡了。 也就三下五除二的功夫,白衣就拎着那只试图逃跑的大公鸡,拐进了厨房,见张成岭还在厨房里打转,瞎忙活,没好气的说了一声:行了行了,别在这添乱了,这里交给我和你师叔就行,你去把前两天买的坚果点心都摆出来,给你师父送过去吧。 张成岭如蒙大赦,只说了一句那我走了便飞也似的窜出了厨房。 师叔的刀都举起来了,此地不宜久留,他先溜之大吉。 温客行给鱼改花刀的手一顿,回头就看到白衣手起刀落,那只刚才还神气活现的大公鸡便小命归西! 这对师徒还真是享福的命啊。他看了看厨房,又只剩下他与白衣两个人忙碌,忍不住啧了一声。 行了,有那功夫说风凉话,还不如给我端盆热水来,我拔鸡毛了。等大公鸡血流干净了,白衣才招呼温客行一声给他搭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