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我为刀俎你为鱼肉,你若再敢整什么幺蛾子,我让你死无全尸!白衣感受到身后周子舒担忧的目光,情绪稍微平复些许,收回指尖的锋芒,顺便一脚将段鹏举踹得远了些,滚了一身的血液泥浆,方才还耀武扬威的天窗首领,眼下却狼狈至极。 老白该说不说,看到白衣眼中恢复清明,周子舒真的是松下一口气,老白本身就有旧伤,灵力消耗到现在,怕也是强撑着一口气,若再被心魔趁虚而入,丧失神志,他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白衣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周子舒担忧的神情,勉强扯出一抹笑来:我没事儿,四季山庄也没事,先上车吧,咱们早去早回。这骤然软些的语气,哪有刚才那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凶戾啊。 周子舒看着他被日光照的越发通透的眉眼,哪儿能放心的下,但眼下的情况,他却不能露出一点担扰,只好故作镇定地被白衣扶上马车。 段鹏举被他的心腹七手八脚的扶起来,刚站起身就忍不住咳出一口血,看着坐在车辕上闭目养神的白衣,眼中哪敢有一点的贪婪觊觎,全是劫后余生的恐惧,差一点,他差一点就死在白衣手里了。 白衣的雷霆手段,将所有人都吓得魂不附体,就算是段鹏举,这一路上也不敢再闹什么幺蛾子,生怕被这凶戾的剑灵一剑灭口,只得小心伺候着这俩活祖宗。 即便如此,白衣对段鹏举,对天窗的忌惮之心,也未减分毫,一路上他食水未进,一边缓慢的恢复着损耗的灵力,压制复发的心魔,一边亲自打点周子舒路上的衣食住行,入口的饭食也是他亲手做的,精神高度戒备,不敢有一丝松懈。 昆州离晋州不算很远,这般不紧不慢的赶路,也只要六七日的功夫,就看到了晋州城的城墙。 话说两头。 在周子舒与白衣被押解着去往晋州的时候,张成岭也在四季山庄中尽心竭力照顾着两位伤患。 看着冷清的院子,想到药室内昏迷不醒的两人,小小少年只叹了一声便打起精神,转到厨房起锅烧水,给两个病患洗漱擦身。但夜深人静时,他也会虔诚叩首,对着虚空喃喃念着些天真的希冀,祈求着四季山庄列祖列宗保佑,保佑他的师叔和韩大哥逢凶化吉,保佑他的师父和太师叔能平安归来! 正月初三四季山庄 张成岭原本在庄内漫无目的的打扫院子,突然听到门口传来规律的叩门之声,他闻声放下扫帚,先小跑着去打开星斗大阵,才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隔着门板大声问着:你们是谁? 门外却传来一道他有些熟悉的声音:是我,平安,七爷和大巫来了,张小公子开门呀! 来了!七爷和大巫终于来了! 张成岭迫不及待的打开门栓,推开门便见门口站着平安和两个华服男子,并十数个神情冷肃的侍卫, 张成岭突然看到这么多人,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两步,一位容貌异常俊美,气质芝兰玉树的华服男子,见到他这戒备的神情,未语先笑,清润如凤鸣的声音平复了张成岭的惊慌。 我叫景北渊,是子舒的至交好友,你就是平安提到的子舒收的小徒弟,张成岭吧。 张成岭年纪不大,但见过的惊才绝艳的人物属实不少,却也被眼前这位华服男子惊艳一瞬,闻言只愣愣的点头。 我是乌溪,周庄主呢,我们千里迢迢从南疆赶来,怎么不见周庄主亲自来迎呀?与那华服男子并肩的是穿着一袭南疆服饰的温和青年,见山庄内院清清冷冷,只有小少年一人,便问了一句。 张成岭这才回过神来,急切地问:你就是大巫!不等乌溪回答,张成岭就拽着他的手往院子里拖,还嚷嚷着:你们可算来了,快救救我师叔和韩大哥呀! 乌溪被他拽着踉跄一步,有些不明所以,刚想抽手,景北渊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里不对劲,咱们进去看看。 随着少年的指引,一行人穿廊过院来到一处隐秘的药室,推门而入就见床榻上排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乌溪见到有伤患,就快步走进坐在床边,俯身切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师父呢?之前发生了什么?景北渊一路走来,越发觉得不对劲,这山庄里清清冷冷好像只有张成岭一人,周子舒呢。 就算见到大巫,张成岭的心也悬着一半,听到景北渊的问话,他才慢半拍地回过神,看着这张清俊温和的脸,话就堵在了喉头。 景北渊自然也看出了少年的隐忧,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的说:别怕,我们都是子舒的挚友,子舒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他在哪儿?出什么事儿了,大可告诉我们。 张成岭感受着肩膀上的温热,鼻头就是一酸,哽咽地说:是天窗,他们打伤了韩大哥,师叔为了救韩大哥而而受了内伤,昏迷不醒,师父和太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