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温,你留下,我有话跟你说。想着温家夫妇最后的托付,白衣咬牙还是将温客行了下来。 白先生!乌溪急切地叫了一声,想要阻止他,而白衣却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只让温客行留下,催他们赶快回去休息吧。 乌溪无法,只得深吸一口气。把还想留下来的叶白衣和周子舒一起拽走。 既然白先生执意如此,那听到的人越少越好。 小毒物你放开我,小白要干什么呀?叶白衣还想挣扎两下,却被乌溪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你要不想连累白先生,就跟我走。 直到把他俩拖到了庭院中,乌溪才松了口气,回望那扇紧闭的卧房门,他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没想到白衣竟然去了地府,也不知在那里发生了什么。 而周子舒则有些焦躁的来回踱步,看着皱眉不语的乌溪,再三确认道:师叔会没事吧,他才刚醒啊。 你放心,会没事的。乌溪就算心有忧虑,面上却未曾表现出来,还拍了拍周子舒的肩膀,安抚他焦躁的心情。 而叶白衣索性就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气哼哼地盯着房门。 卧房内,温客行坐在矮榻边,看着双目紧闭,眉头微蹙的白衣,心神不安的攥着衣角。 识海中。 :这只是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就不能通融一次吗? :规矩就是规矩,没有通融的余地。 :你算计我就合规矩了吗?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不管束我,怎么,我这卖身契一签,你就翻脸不认人了吗? :一码归一码,阴司之事道与生人。是泄露天机,朕阻止你也是为你着想。 :怎么说你也是幽冥之主,说话怎么这么磨磨唧唧,我就是替他父母传个话,又不涉及其他,哪来这么多制约? :你乃仙灵,犯不着为了这些凡人犯天道的忌讳。 :凡人怎么了,你们这些仙神鬼神哪个不是依托凡人才有如今的地位?没有凡人信仰供奉,神还配为神吗?连个白菜都不如。 :倒看不出你竟是个牙尖嘴利的。 :别废话,给我解了言灵,不然我就去砸了你天子殿! :下不为例。 :这还差不多。 :真是个无法无天的小家伙。 :要废话你给我出去废话,别在我识海里嗡嗡嗡,烦死了。 :朕这是在保护你,不然你刚才口不择言,会遭雷劈的。 :堂堂酆都大帝,平时就这么闲吗?监视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怀章都压你那儿了,我还能跑哪儿去? :你倒真舍得。 :舍不舍得又能的怎样,不都被你算计的明明白白,行了,你别废话了,赶紧走吧,让我清静两天。 :万事小心。 白衣吐出一口浊气,平复躁动的心绪,再睁眼时,入目所见,便是眉头紧促的温客行。 别皱眉了,你娘知道了会心疼的。白衣伸手抚平了他眉头的川字。 我爹娘?师叔,你见到我爹娘了。温客行激动的一把抓住了白衣的手,刚想开口问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生生止住了,甚至见白衣要说话,还打断了他的话头。 别别别,师叔,你别说了。乌溪方才所说的话,他自然是听懂了的,白衣若将阴司之事说与和他听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的。 而白衣却长叹一声,包住温客行的手掌,语重心长地说:受人之托就要忠人之事,我不告诉你,会于心有愧的。 他看着温客行茫然又忐忑的神情,娓娓道来一对父母的拳拳爱子之心。 我见到了温先生,温夫人,还有你师父了,也和他们说了人间的事情,你们的事情,他们都很心疼你的经历,你母亲说她和你父亲都对不起你,让你小小年纪就受了这么多苦,却还是成为了一个很优秀的人,你为他们报了仇又还清白于人间,他们都为你感到骄傲,但他们也希望这些仇恨都了解之后,你能真正的快乐,能放下执念,随心所欲为自己而活,他们都很爱你,也希望你能爱自己 骄傲我是爹娘的骄傲吗?机关算尽,杀人如麻的鬼谷谷主是父母的骄傲吗? 温客行神情越发茫然无措,眼眶竟有些微微泛红,眼前不禁浮现起鬼谷那暗无天日的十几年,算计,背判,阴谋,死亡除了顾湘他谁都不敢相信,但就算对着自己养大的丫头,也不敢袒露半分的脆弱与彷徨。浮沉在仇恨的血海,自己都快被那血腥给吞没了,成了个喜怒无常的疯子,杀人如麻的魔头。父母的惨死带走了他对人间所有的善念和希望,而也是父母惨死的仇恨支撑他从尸山血海中爬了出来,带着灭世的疯狂向所有人复仇因此间接害死了很多无辜的人,也让像张成岭高小怜这样的孩子受了无妄之灾,饱尝他当年所承受的失亲之痛,漂泊无依之苦。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