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话,顾念都不知道这么多天过去,陈越到底还在不在。 但是,先前打电话回去问地址时,秦州没多说什么,那就是没有陈越的消息,如果情况不对,应早就跟她说了。 顾念木着脸看向远方,瘦削的模样,让老大娘都瞧的心软了。干脆收回目光,低头赶路没再多问。 顾念这才松口气。她刚才说的并不是战地医院的具体位置,而是最靠近那地方的小镇,回头下了驴车还是要靠自己走。她脚一站到地上就疼,估计磨出好几个水泡来了,这会儿能坐着歇歇,已经很难得,顾念累到甚至不想说话浪费体力。 等天彻底黑透,老大娘终于到了顾念说的地方,顾念拿五毛钱跟老大娘换了饼子、水等等,还特地换了个大的空背篓,将干粮和水放在背篓里,又一言不发的赶路。 老大娘不知道她要去哪里,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找到要找的人,在顾念走远前一瞬,忍不住道:“同志,你要是没找到人,想回去,还可以在这个地方等俺,俺还会来送东西的。” 顾念感激一笑,远远冲着她摆摆手。 她一路走一路停,直到脚上的鞋磨的彻底裂开,脚底的水泡都磨破了,终于找到了战地医院。 和先前还有人流的小镇不一样,战地医院远远看过去就是一个废弃小院,边上一圈每隔一段都有战士站岗,守卫极其森严。 顾念刚一出现,就被两把枪顶住了后脑勺。 “什么人?!举起手,不许动!”小战士沉声开口。 “同志,我是陈副师长的爱人,哦、对,我口袋里有我的工作证明。”顾念努力维持冷静,伸手从口袋里掏出证明,她这会儿无比庆幸在得到消息的前几天一直在实验室工作,要不然谁会记得带这玩意儿。 “陈副师?”其中一个小战士将信将疑地把证明接过来,仔细检查,另一个根本都不敢把枪挪开。 等小战士验过身份仍旧没有掉以轻心,另喊了人,去把陈越的警卫员找来问话。 小王出来瞧见顾念的模样,整个人都惊呆了,这、这还是他从前见过的优雅美丽、聪慧明艳的顾同志吗? “误会误会,这位确实是陈副师的夫人。”小王解释了一句,转而问顾念:“夫人,您怎么来了?是、是不是那通电话?” 顾念没急着解释,只问:“陈大哥呢?陈大哥现在在哪里?” 两个小战士一听,也知道这个人确实是陈副师的夫人了,放下手里的枪又回了原位值岗。 小王摇摇头,“不大好,药物短缺,最重要的抗生素都快没了。首长、首长他还没醒,医生说如果还不醒的话......有、有可能永远睡过去。” “带我去!”顾念沉着脸吩咐。 小王没再犹豫,转身领着顾念往里。 顾念脚心疼的厉害,她只略皱了皱眉头,没让小王看出异样来。 战地医院药物短缺,这些并不在顾念的意料之外,也是她为什么非要来的另一个重要目的。别人对于这种情况可能束手无策,但她不是,她有置物架,拥有很多取之不竭的基础药物,虽然不能全部拿出来,但也足够解燃眉之急。 这是为什么她非要找老大娘换个大背篓,跟着小王往里走的功夫,背篓里的东西一点点增多...... 顾念晃了晃身子,背篓里装的药物过多过重,她险些要背不动,再加上脚底疼的厉害,差点就要栽个跟头,幸好小王眼疾手快扶住她。 “夫人,这个我来拿吧。”小王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只觉得沉的厉害。 顾念点点头,由着他接过去。 进了医院里面,才发觉里面大的厉害,也还算干净,但也是好几个病人合用一个病房,病床用的不是真床,而是拿乱七八糟的箱子拼起来的。 陈越的病房就在三楼最里面,因为他伤势格外重,上头特地披了一个小的单人病房。 顾念走进来的时候,陈越正闭着眼睛,要不是他嘴唇泛白、要不是他脸上浮现了不正常的红晕,她都要以为他是睡着了。病房里没有仪器,只给他在床头拿竹竿支了个点滴。 “夫人,战地医院就是条件艰苦一些......上头本来说要把陈副师挪到条件好的医院去,但医生说,他现在这样最好别动,怕就怕本来还有一口气,稍微挪一下......”小王抹了抹眼泪,后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顾念忍着疼一个健步上去,扣住陈越的脉搏。 小王呆了呆,恍然想起来夫人是学医的,医术在京市数一数二,她来了是不是代表首长有救了?他咬了口手腕,让自己努力保持镇定,别惊了夫人把脉。 顾念闭着眼睛细细感受陈越的脉搏。 确实虚弱的厉害,伤势极其严重,因为治疗不及时、且药物供应不足的关系,伤口已经溃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