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自己亲近了十几年的弟弟,怎么说这份情也不可能突兀的磨灭掉。 白禾,你最近怎么了,是不是你初入公司,压力有些大,最近脸色都不太好?要不请个假,你明天去医院看看? 楼启砚是真的觉得白禾这几天状态都不太对,会突然变得暴躁易怒,脸色也差。 这几天何止是楼家的佣人,就连他也觉得头疼。 请了医生,也只是说白禾的压力过大,但楼启砚始终不明白,白禾有什么太大的压力。 无声叹了口气,楼启砚揉揉眉心,你这几天一直忙着父亲回来的宴会问题,是不是因为这个太累了,要不这几天你歇一下,让南秘书他们负责,身体要紧。 白禾声音沉闷,低着头,我知道了,大哥。 嗯, 楼启砚想说什么,看着眼前委屈的弟弟,他还是第一次对白禾说这样重的话,可刚想说什么,脑海中就浮现出擂台上楼夜唇角沁血,眼神冷冽的身影。 那双无波无澜,毫无温度的视线刺入楼启砚的心底,让楼启砚想要安慰白禾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 还有擂台上,楼夜始终一人的冷漠背影。 同样的年纪,同样的考试,其他学生都是家里人簇拥着,唯有楼夜,一个人坐在角落,旁观者他们。 楼启砚想要安慰白禾的话被咽了下去,他仔细端详这坐在沙发上,委屈的等待安慰的白禾,可脑海中却是楼夜冷漠平静的眼神。 两人明明相差不多的年纪,可白禾却可以肆无忌惮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可以任性妄为,可以享受他们的关爱,可楼夜却始终只有一人。 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不知道的地方,楼夜已经磕磕绊绊的悄然长大了,他变得坚毅,执着,眼底的光能刺破一切迷惘赫虚无,始终一个人,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只是不知道这个过程,楼夜究竟付出了多少艰辛和努力。 楼启砚还记得,楼夜小时候医生说楼夜先天身体虚弱,可想而知,楼夜能得到今天的成就,究竟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越是想,楼启砚最终越是想吃了黄连一样,发苦发涩,让他涩然。 白禾眼看着楼启砚的神情愈发不对,看着他的眼神也逐渐没了往常的容忍和温度,反而虚虚落在虚空的某点,心头警惕地亮起了红灯,他舔了舔唇,小声叫到, 大哥。 楼启砚回过神,语气温和,你回房间吧,不舒服就请医生来家里看看。 白禾也不敢耍性子,乖巧的点点头,那大哥,我回房了。 嗯。 楼启砚嗯了一声,径直去了书房,独留下白禾一人在客厅的沙发上,楼启砚走后,白禾眼底压着戾气,控制着自己的脾气,猛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白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中央军事学院的光网,一遍又一遍地刷着上面的成绩,但根据规定,考核成绩和视频明天早上才会被公布在光网上,所以白禾怎么刷也没用。 仅仅是这样的动作,白禾已经开始不耐烦到想要大发脾气,他的气息越发阴郁,最后深吸了几口气, 重新拿出另一个光脑,拨通了通讯。 楼夜隔壁的大别墅内,头顶着太阳帽正悠闲躺在躺椅上的墨斯正微眯着眼,看着光脑内的视频, 屏幕上,正是面色濒临扭曲的白禾, 少爷,药已经下回去了。墨斯的耳边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看出来了,继续跟踪。含着冷笑的声音出现。 墨斯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自己的椅子。 这几天,他之所以没去现场看楼夜的比赛,就是因为前几天他查到白禾通过地下交易,正非.法购买一些违.禁药材。 这些药材,是白禾准备给楼夜用上的,他倒是聪明的很,知道楼夜的防备心肯定重,特意将药材磨碎,想要将这些抹在楼夜的星舰引擎身上。 药材在引擎加热后,会散发出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几次之后就会对人体造成极大的危害,且会变得暴躁易怒,伤害精神。 这里的星舰都是停放在地下,一般来说,谁也不会写想到会有这样阴毒的方法,如果不是墨斯的精神力辐射了这一整片区域,警惕着有外人伤害楼夜,他也不会发现白禾这样下作的手段。 不过,墨斯的唇角勾出一抹毫无温度的冷笑。 白禾的那些药材,已经全部让他自作自受了。 这些还只是利息,他还要让楼启砚和楼渊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们父子两是多么眼瞎,错把鱼目当珍珠。 正想着时,耳边苍老的声音再次出现,少爷,楼夜先生回来了,你还要去吗? 从墨斯搬到这里到现在,他几乎隔三差五,有事没事就去和楼夜认识认识,可惜迄今为止,他始终被楼夜冷漠以待,说话绝对不会多余三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