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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心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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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涂振禹将桌上的笔记收回包包,看了一眼三堂课都没拿出来的手机,它在里面不晓得震了多久才停,他伸手拿出只见萤幕上显示八十通未接来电,涂振禹愣了几秒,张元敏每天都有打来,但除了第一天以外,每天不超过三通。

    他看着显示红字名称的通话纪录,暗暗感到不安,想也没想直接点开手机里的通讯软体,相较于满满的电话,张元敏只传了一条语音给他。

    点开语音,她听来像是哭过的嗓音,问他,「涂振禹,你不是答应要当我的树洞吗?你不是说话算话吗?现在这样算什么?」

    张元敏接着沉默许久,久到涂振禹以为后面几秒只是她误压没松开时,那小到几乎要听不见的声音,哭着说,「涂振禹,拜託你接我电话好不好?我快要撑不下去了,你可不可以救救我?」

    涂振禹东西揹着,立刻点了回拨键,边说边往教室外狂奔,「你在哪?」

    张元敏开门时,涂振禹只闻到她身上满满的酒味,还有屋子里扑鼻而来多到让人不适的香水味,他皱眉抓着摇摇晃晃的她问,「你在做什么?为什么整个屋子都是香水味?」

    只见张元敏听言痴傻地笑了,「你也闻到了?那个味道。」

    涂振禹看着她有些不对劲,总觉得他们说的不是同一件事,下一秒张元敏便整个人靠在他身上,双手搂着他的颈子,涂振禹下意识想后退却靠上了铁门,无处可躲。

    「张……」「不愧是我选的人,只有你闻的到那个味道,那个味道!」涂振禹正想将她拉开,张元敏便靠在他胸前憨傻地笑了,说着说着却又崩溃地抓着他胸口的衣服焦急地问,「涂振禹,我鼻子!我鼻子都是那个味道,去不掉,全部都是那个味道怎么办?」

    「张元敏?」涂振禹看着也被她吓到了,伸手捧住她的脸蛋,「张元敏,你看着我,清醒一点。」

    见张元敏吸吸鼻子勉强镇定下来后,他有耐心地问,「是什么味道?嗯?」

    「涂振禹,你有闻过自己身上一个礼拜,都是屎尿和呕吐物的味道吗?」张元敏停住动作,双眸放空,沉默许久后又像醒了,冷静地反问着他,「大热天的,一个上午,味道就能传很远,远到一个村子的人都会循着味道来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令人作噁?」

    涂振禹凝视着她,没有回答,她前后矛盾地说,「我很久以前闻过一次,到今天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又闻到了那个永生难忘的味道,那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他认真听着,没有因为她说词反覆而產生怀疑,只是问她话语里的关键,「你看到谁了?」

    张元敏僵住片刻,紧紧握住拳头全身颤抖着,涂振禹看着连忙拍着她的背,试图安抚着,完全忘了一分鐘前还想拉开的距离,她抓着他胸口的布料,再也无法忍受堆积在胸口多年的那些情绪,只能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竭尽全力地将所有情绪全部掏空挖出。

    「张元敏!张元敏!」涂振禹见她情绪失控,再也站不住身子,为了避免她摔伤,只能将她抱在怀里护着,一次又一次地叫着她,试图将她从回忆里的恶梦里叫醒,终究只是徒劳无功。

    她又回去了那个夏天,高三接近毕业的暑假。

    乡下的城镇饭店寥寥无几,只有几间老旧的旅社,张元敏转了几线的公车才到隔一个市的闹区,她在公园换掉那身制服,小心翼翼地进去已经订房的小旅社,柜台厚重的黑色电视是一楼唯一的声音来源。

    「208。」老闆回头见是她,立刻抽了和前一位同房间的钥匙给她。

    「谢谢。」张元敏紧握钥匙走进电梯,到电梯门关上后,心里的紧张情绪才稍稍减缓下来,脸上全是等等要见到爱人的兴奋。

    她转开房门,那人就站在窗边,闻声回头看向自己,脸上藏不住半点惊喜情绪,对着她甜甜一笑,「学姊。」

    「等很久了吗?」张元敏关上门,将她拉m.fenGYe-Z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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