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浪费,也就是他还能哄他闺女开心,老计暂且放他一马。 韶音低着头,两眼扫过诗作,撇撇嘴,将纸张递回去:“不好!让他重新作!” 说完,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下人捧着诗作回去了。交给萧寒煜,很歉然地道:“小姐不满意。” 她不满意,他就得重新作。 直到作出她满意的,才能吃午饭。 混账!荒唐!简直胆大包天! 萧寒煜怒极,偏偏他没有半点办法。他身边一个能使唤的都没有,被软禁在这里,连个口信都送不出去,简直是砧板上的鱼肉。 他一张俊脸难看之极,接过诗作,一把撕得粉碎。转身回屋,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忍了又忍,决定再作一首。 好汉不吃眼前亏,且先熬过这一遭。 他努力绞尽脑汁,勉力构思诗作。许是太饿了,他眼前直冒金星,明明竭力想着王妃那张明丽的脸庞,却总是变成包子、花卷、馒头、烧鸡、醉鱼、烤羊排、糖醋排骨……等等。 脑袋昏昏沉沉的,他对着那一盘盘美食萌发出了磅礴灵感,下笔如有神,飞快作出一首诗。 待他搁笔,看着一纸潇洒文字,才不禁头痛起来!这都是什么?简直乱七八糟! 可他太饿了,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再作一首。揭起纸张,径直走出屋子,递给守门的下人:“拿去!” 不管她满不满意,他可不伺候了! 绷着一张脸,他怒气酝酿到极致,甩袖回屋。 这一次,韶音没有难为他。笑吟吟接下诗作,让人给他送午饭。 不得不说,萧寒煜变聪明了。他知道她的硬心肠,如果不作出第三首诗,她是决计不会心软给他吃晚饭的。于是,中午这顿,他把自己吃到撑。 如此,即便作不出第三首诗,也不怕了! 他这一顿吃得很顶。 以他常年养尊处优的肠胃,一会儿忍饥挨饿,一会儿暴饮暴食,根本就受不住。吃过饭不久,就开始上吐下泻,频频跑恭房。 “姑爷病了?”韶音收到下人的禀报,想了想说:“给他请个大夫吧。” 好歹是个王爷。暂居他们将军府,病了却不给请大夫,怎么也说不过去。 于是,当晚萧寒煜入口的就是一碗苦苦的药汁子。 他还想吃饭,但韶音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让他跟一个小厮开口,他抹不下脸面。 一晚饥肠辘辘,内外不适,是萧寒煜有生以来过得最痛苦、最屈辱、最没有尊严的一夜。 次日早上,韶音照旧来看他。 “呀,王爷!”她掩口惊呼,看着他的目中充满不敢置信,“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邋遢。 憔悴。 十分姿容只剩四分。 太叫人失望了。她眼中不掩惋惜,就连往日对他的痴迷和爱恋,仿佛都褪色不少。 萧寒煜心中一动,她如果不爱他了,岂不是对他更加心狠?想到这里,他掐了掐手心,嘶哑着嗓子说道:“音音,你实在伤我的心。” 韶音眨巴着眼睛,看着他发出一声:“啊?” “你是我的王妃,与我乃夫妻,却……”他说着,眼眸微垂,神情流露出几分黯然。 韶音继续眨巴眼睛,不解问道:“我怎么啦?” 萧寒煜抬头,抿了抿干燥的唇,哑声说道:“昨日下午我病了,你却没有来瞧我。”他脸上透着失望,“你心里没有我了,是不是?” “你心里也没我啊。”韶音惊讶地道。 萧寒煜掐紧手心。 “谁说的?”他声音更加嘶哑,脸上涌现痛苦之色,“我只是,只是——” 他浑身绷紧,仿佛在说着难以出口的,令他羞到极点的话:“我只是不善言辞!” 呵。 韶音眼底涌出嘲笑。 什么不善言辞?他对着心上人,那可是变着法儿的甜言蜜语。 给罗清影写的诗,更是厚厚一沓。 “哦。”她干巴巴地道,“我知道啊。所以,我这不是在帮你吗?” 萧寒煜蓦地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王爷,你看,还是很有效果的。”韶音很快恢复笑嘻嘻,“之前我总是追在你后头,讨好你,哄着你,你都不明白自己的心,还觉得自己讨厌我。可是现在,你不是已经明白,你其实喜欢我,只是不善言辞吗?” 她握起拳头,对他比了个手势:“加油!” 然后,转身走了。 萧寒煜在后面唤她,她头也不回,只是加了一句:“给姑爷来碗清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