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一侧的季如犀喝下了温凉秋递来的一碗药,咳出了一口血,支吾了两声,充血的嗓子才勉强能发出一些声音。 他只拜托了江朗一件事。 想办法把罪名推到他一个人身上。 “你发什么疯?”严缭开口。 季如犀看着他的断臂,想说话,可每说一个字都是止不住的痛。 “他不是发疯,”白霜皱眉,“如若罪名真的落在所有人身上,且不说死去的人冤屈难了,那么多门派的弟子牵涉其中,整个江湖武林都会遭到劫难,若是朝中有人借题发难,谁都躲不过去。” 他眨眼,算是同意。 而若想脱罪,把罪名推给与临淄王关系亲近又身为统帅的他最合适。 “这算什么事?”有人不平。 “无可奈何的周全。”白霜沉声说。 火堆火花迸溅,火光映照间,众人都欲言又止,只剩下温凉秋还在帮他处理伤情。 “好,我尽力而为。”江朗点点头。 也算是时机凑巧,楚阳王看着国内局势稳定了些,倒有些怕去了南国的临淄王突然反口咬他,江朗借机进言将罪过都推到临淄王和季如犀身上,楚阳王反正也能将自己摘出去,倒也同意下来。 外界所知,便是临淄王和季如犀当了叛贼,一死一活而已。 师父说他过刚易折,他的骨头断了个遍,该折断的一个不少,总算学会了低头。 分别的时候,季如犀看着多多少少都负了伤的同袍,只能淡淡说:“各位保重,从此山高水远,往事不提。” 白霜在那一日之后也走了,她说她去南国探探状况。 “那前辈的女儿呢?” “已经交给故友,我也无甚牵挂了。”白霜颔首,持剑戴着斗笠,迎风雪而去。 他都没来得及问白霜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只在一年后,收到了旁人带来的逢霜剑,说是人已死,剑就交给掠影门,替它找下一个合适的主人。 后来是九枢得了消息,把他藏到了掠影门。 他花了一年疗伤,勉强像个活人了,接过了秦绰的担子。有一日,他收到了好几封信,包括严缭在内,都是那一年分离的同袍寄来的。 他们是要报仇的,楚阳王意外逝世了,还有临淄王,该死的人,一个也不能少。 临淄王到了南国之后倒是一路顺遂,在朝中做高官,也不到前线来,收了一群奇人异士,他们的刺杀未曾成功过。 “那就等,他那么在乎权位,总要让他一无所有死去,才算值得。”他终于成为了秦绰,手握着暖炉看着一年大雪又起,飞鸽传书给了江朗,要借朝廷的力,打入南国朝廷。 当年活下来的同袍回归江湖后也都隐姓埋名,后来也都成了秦绰的暗探,游走于两国之间,寻找着机会。 山风过,秦绰站在石头边,骨头有些冷疼。 他余光见到了一旁的石壁,走了过去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已经被杂草覆盖的石头机关。他扳动了一下,愣是发不了力,轻笑一声,又再试了试,终于撬动。 石壁上的暗匣打开,是尘封着的另一把剑。 其实当初他虽然跟了九枢,掠影门的先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