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掌门也不无可能。可我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 “为何?” “这本就是我一厢情愿猜测,再说四年前关中大旱,饿殍千里,易子而食之事我也见到了。掠影门那时候如何艰困,我也记得。所以众门派为了存活收那钱,我并不觉得是大错。若说了,众门派为了颜面,要么自损,要么把事情说成我与谢星摇栽赃。我既不想见几位前辈为此自损,也不想让阿星走上绝路。” 沉殊枝看向他,浅笑:“你都叫她阿星了……那若证明不了她的清白呢?” 秦绰一笑,叹了口气说:“带她走吧,一辈子隐姓埋名。只可惜先掌门死时真相,永远见不了天日了。” 他看见沉殊枝的手握紧,良久之后她才起身说:“我再去看看她。” 谢星摇现下坐在床上,两条腿晃悠着,好奇地看着这石洞房间,还小心地拉开各个抽屉看。 “阿星。” 她回头见到沉殊枝,甜甜笑了笑拉着沉殊枝的手坐到床边,做了个“嘘”的手势,小声说:“师姐,我叫人帮我从山下买了酒,今晚你陪我喝。” “你才多大啊,就敢喝酒了。”沉殊枝捏着她的脸。 “我都十六了,你答应我的,十六了就让我喝酒试试。”她眨眨眼。 这对话有些熟悉,沉殊枝看着她自在活泼的神情,眼神突然悲伤起来,淡笑着应了个“好”字。 看出沉殊枝眼睛里有些泪光,谢星摇有些奇怪,拉着她袖子问:“师姐怎么要哭了?” 沉殊枝笑着将泪咽了回去:“没什么,白日练剑被师父训了。” 谢星摇没怀疑什么,悄悄说:“我还叫他们帮我带了栀子糖,师姐喜欢吃的,吃了糖就别难过了,师父也不是爱训咱们,师姐你也太苛刻自己了。” 说着她就在自己腰间的袋子里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便皱眉:“诶,糖呢?” 看她着急的样子,沉殊枝叫了两声“阿星”,摸了摸她的脸,突然抱住了她。 “你又没错,”沉殊枝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惨然笑着,“该一辈子东躲西藏的,也不该是你。” 方才的话,让沉殊枝回到了四年前的那个日子,那个谢星摇喝醉了酒,她杀了人的日子。 谢星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拍拍她的背,安慰着她。 秦绰见沉殊枝出来时,眼角有泪痕,并不准备问,她却先开口:“明日,劳烦秦门主同我一道上山吧。” “做什么?” “把事情了结,”她侧过身子看谢星摇,眼眸微低,“她当年也不是包庇我。” 她只是没看清。 他看着沉殊枝走远,再看向谢星摇不知愁的样子,也不知他做的是对是错。 陶雀看沉殊枝来了,便拉过她的手硬要给人把脉。 “他们没对你做什么吧?哎,我从前总觉得习武也没什么用,现在看来我倒是该好好学学,否则连你我也救不出来。”陶雀嘟囔着,见她脉象无异才放下心。 沉殊枝一直不说话,看着他温柔细致的动作,淡淡笑着,在他收拾药箱的时候问:“当初我给你的东西,还在吗?” “你说什么东西啊?” “我说的那个,你若看了,便不会再喜欢我的东西。” 陶雀想了想,从药箱底的暗格里,取出一个轻巧的木盒子地给她。 沉殊枝问:“你没打开过?” “我为何要打开?” “这里头,有我的秘密,或许跟你以为的我,不太一样。” 陶雀摇摇头:“这里头顶多是从前的你,我喜欢现在的你,跟从前又有什么干系?” “呆子,跟你就把话讲不清。”沉殊枝无奈苦笑。m.FEngYE-Zn.coM